身子,朝着宋煊的眉心,动作轻缓却无比珍重地印下一吻。
“已经到仲秋了啊,你究竟还会回来吗?”
方暮舟起身后,右手一翻,手中便出现一个精致至极的酒壶,随后又倚着床沿,似是无力地跌坐在地,方才言道:“当初未及问过你的意愿,我便自私地留下了你的魂魄,致使你无法安息,真的抱歉啊!”
“不过,说我疯魔也好、一意孤行也罢,我不愿你的尸身腐烂,我只想你留在身边……”
说到此,方暮舟便高举起那玉质酒壶,仰头一口饮下许多,似是将这些时日的苦闷与痛楚尽皆饮下,从这里出去,他还是要继续做那矜傲的玄设仙尊。
方暮舟突然自嘲一般笑了许久,渐渐含满了苦涩。
宋煊目光始终不移地盯着方暮舟的喉间,些许清澈酒液沿着白净脖颈滑至衣襟里。
片刻后,宋煊方才移开视线,但此时,方暮舟的面上也无端多了数难以察觉的泪痕。
宋煊猛然呆怔,若自己还有感觉,此时必定会心疼难抑吧。
毕竟,是自己惹哭的方暮舟啊。
“阿煊,你既起不来,这酒我便代你喝了。”方暮舟从未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刻,心中却无端痛快了一些。
直至将那烈酒饮尽,方暮舟才缓缓垂下脑袋。
自己当真无用,本是想与宋煊过个节日,却生生被自己搞砸了。
“师尊,”宋煊看着方暮舟的动作,愤恨自己此时无法将方暮舟紧紧拥于怀中,愤恨自己无法回应方暮舟的话语,只能无助地轻唤道。
至此,方暮舟便再无言语,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模样像是昏厥了一般,但只有那逐渐平稳的呼吸才使宋煊稍稍放下了心。
中秋节这日,被世人奉为救世主的玄设仙尊,像个小心翼翼地孩子一般,孤独却又无助地缩在小小的山洞中,躲避了一天的喧闹氛围。
夜已深,方暮舟才终于抬起了头,下意识揉了揉模糊的眼睛,适才因为剧烈的头痛才将脑袋深埋在臂弯里,不过头痛之感渐消,他仿佛是睡着了……
但他又总觉得只是稍稍恍惚了一会儿,便已至今。
头仍在隐隐作痛,方暮舟索性不再思索,站起身后并未再回首看宋煊的脸,生怕自己看了便会不舍离去。
许久,方暮舟稍稍适应了些面前的黑暗,便轻声道:“阿煊,师尊这便走了。”
而后,方暮舟不再犹豫,径直离开。
……
“师兄,师尊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林霁霜与钟珝坐在茗雪居院中的石桌旁,却是满面愁容。
钟珝佯装镇定,“不会的,师尊应当只是外出未归,我们再等等……”
自方暮舟醒来后,林霁霜与钟珝成了难得能日日见到他的人。
方暮舟从未在二人面前特意显露过什么,但那愈发疲累的面容与无意流露的神色却是无法隐藏的,他们师尊是真的很难受啊!
“师尊!”林霁霜的声音瞬间拉回了钟珝的思绪。
钟珝朝那里望去,那霜白的身影登时令他安心不已,便也起身快步靠近。
听到熟悉的叫喊,方暮舟十分明显的错愕了一瞬,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面对二人的靠近,方暮舟虽费力佯装着轻松的姿态,但面上的笑意却是自然流露的。
他好像,也不是孤身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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