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妃说了,成天净会作酸诗的家伙,没什么水平。要写就写骈文嘛,又华丽又上口,变着花样儿地夸,用词还得不带重的。”
“你母妃…”真不要脸,槐序斟酌了一下,道,“你母妃真是别出心裁。”
姜文漪也点点头,“父皇说我配得上世间最好的文章呢。”
“……”
这夫妻俩,绝了。
谁想这次出来,竟遇见了当朝宰辅、新近升任的中书令顾琅乔。
因着几人身份,这般面对面撞上了,不能避而不见,槐序便笑道:
“真是巧啊,顾大人。”
顾琅乔微微颌首,旁边立着三两个年轻的少年,是他的内阁弟子。
好奇地看着她们,在见到躲藏于槐序身后的姜文漪时,有人目光中流露出些惊艳。摆过头,似想与同伴议论,却惧老师威严,不敢造次。
打量着顾琅乔这个人,姜文漪想起一事儿,据说当年,他跟姑姑是有一段缘分的,后来不知怎的,这缘分给生生掐没了。顾家小少爷入仕为官,姑姑也从此爱上了各路的男色和女色,府上笙歌不歇。
顾琅乔此人,姜文漪很是怕他,因为没入内阁以前,他曾在书院里当夫子。
别看人长得斯文柔弱像株兰花似的,实际特别较真儿,外加小心眼。
读书那段时间,姜文漪没少受他的磋磨,导致她心里对读书人都有了成见,后来学了个词,感觉特别合适他——
绵里藏针!
讨厌他的几个学生,背地里都叫他针眼心先生。
比如现在这个笑吧,怎么看都像一面具,连嘴角的弧度都是计算好了的:
“公主怎么有闲情来此地游玩?”
这拾慧楼,是京中有名的风雅之地,只赏歌舞不卖皮肉,槐序一直不喜欢来这里,觉得憋得慌,明明人人都一肚子算计,还要装得清高。
楼中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去。
此番不过是带姜文漪来见见世面,谁知就撞上了这冤家,她不说话,姜文漪便小声嘟囔道:
“我姐姐爱去哪里去哪里,与你有什么干系。”
出门在外,她们是以姐妹相称。
有人立刻不满:
“你这小姑娘,怎这般不知礼数,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季夏公主还未开府建牙,故而京中并没什么人识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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