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也不是当年那般亲密无间。
他顿住脚步,注视她的背影逐渐远去,终于忍不住喊住了她。
“盛明华。”
她转过身,没回应。
乌束心里转过许多念头,最后讥笑了一声,“我说过,千壑界就是个烂泥沟,扶不起来,你还没看清?”
她还是没开口。
乌束又道:“你还要陪它堕落下去?”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种了然的通透。
乌束猛然回神,他被她看透了。是了,他们太熟了,百年的相互扶持,她是最懂他的人。同时,他也是最懂她的那个。
他的嘲弄讽刺,在她眼里全是故作姿态地挽留。
乌束深吸一口气,收起自持骄纵的假面,不缓不急地走到她面前。他带着他的影子慢慢靠近她的影子。
天色黯了下来,繁星和明月隐于黑云后。暧昧不清的夜色里,他们的影子模糊不清,似乎交织纠缠再一起。
“一百年了,你该看清了,跃渊界救不活。这样耗下去,不如回来,做我的左右手,把跃渊界变成千壑界附属界域里最亲近的那个。”
“回去,继续当你的狗?”
这话刺耳得很,乌束皱眉道:“你知道,我没把你”
她突然开口打断,“你记得吗?你带我参加了很多个这样的酒局。”
乌束点头,怎么会忘?他想把她带到阳光下。
“酒局宴席上,你同那些大人物谈笑风生,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我是个不一样的奴隶,甚至能摆脱奴隶的身份束缚。”
“后来,他们说我是条狗,是你乌束养在身后摇尾乞怜的家犬。无论我多么努力,无论我做到什么程度,他们只会说是你乌束□□得好。他们说,奴隶界域出身的狗奴才,只会仗着主人往上爬。”
“那时我明白了,不管我爬多高,只要还在你身后,我就只能是条狗。只要跃渊界还是千壑界的附属界域,我的同胞都只会是奴隶。”
乌束无从辩驳,眼睁睁看着她的眸子一点点亮起来。
“最后一次的酒局,我站在柱子后面,看着你和那些大人物一杯杯喝酒,听着那些觥筹交错间定下的界域大事,众人的命运就像棋子一般被你们随意摆布。那时,我终于下了决心。”
乌束喉咙动了动,“什么决心?”
纠缠不清的影子渐渐分离。
她的眸子再次绽放出冰狼那般桀骜不驯的冷光,“我也要上桌,我不想再当被摆布的棋子,我也要做下棋的那个。跃渊界也是,诸天万界的牌局,我们不会再做任何界域的筹码和弃子。”
极远处的湖心亮起点点波光,一瞬之间掠过湖面,驱散暧昧不清的阴影,猛然一下分开了纠缠的影子。
他是他,她是她。
依偎百年的主仆埋于过去,他是千壑界的代表,她是跃渊界的代表。
水天交接之处,蔓延开一道红光。
墙角下,和光同和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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