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上的?
——应该不会。
当时梅船在虹桥下遇险,船工们都在拼力划船,桥上很多人在围观,距离梅船很近,船上人的模样大致都能看清楚,尤其是梅船主和那妇人,两人当时都站在顶篷上,万福记得很清楚,在新客船上看到两人的尸体,当即就认了出来。这一点,谷二十七应该不敢说谎。
那么,梅船上的二十二人,究竟是跑到新客船上被毒杀,还是死后被搬到新客船上的?前者显然更易行。
另外,顾震附近的人,都说新客船被撞之前,船里有不少男女歌笑的声音,只是窗户一直关着,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人。似乎至少有七八个。撞船之后,并没有见人下船。
然而,据那谷二十七辨认,新客船上死去的二十四人中,二十二人都是梅船上的人,只有两人他未曾见过。那两人应该是新客船上的人,那么,新客船上其他那些歌笑的男女去了哪里?
整场异事中,不但消失了一只船,还消失了一群人。
更关键的是,郎繁为何会在那船上?他是死在新客船上,还是像其他人一样,原先也在梅船上?其他人都是中毒而死,他为何是被刺身亡?
赵不尤租了一匹马、一顶轿子。
温悦乘轿,他骑马,都穿了套素服,一起进城。途中先去纸马铺中,办了一套冥币、明器,因郎繁爱武,特地选了两柄纸剑,又去买了一坛酒,备好一套奠仪,才赶到城南宣泰街的郎繁家。
那是赁的一院小宅,开门的是个仆妇,一脸悲容,她认得赵不尤,低声问安,请他们进院。院子不大,冷冷清清,堂屋门开着,桌椅陈设照旧,江氏昨夜才得知死讯,还没来得及设灵堂。内屋传来小儿啼哭声,那仆妇走了进去。
赵不尤和温悦相顾恻然,郎繁只身来京求学应举,在京中没有什么亲族,他的尸首还需复检,仍留在那客船上。单靠江氏,恐怕连丧事都难办理。
过了一会儿,江氏走了出来,穿着素色衣裙,尚未戴孝,头脸只草草梳洗了一下。她本就体弱,尖瘦的脸儿越发苍白,薄薄的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一双眼哭得微肿。她朝赵不尤夫妇道了个万福,才抬起头,泪水就流了下来。
温悦忙上前挽住她,要开口安慰,自己却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赵不尤忙温声劝慰:“弟妹节哀,一对儿女今后全要靠你,你一定要保重身子。”
“是啊,”江氏拭去眼泪,勉强笑了笑,“我也这么跟自己说,他在的时候,凡事都有依仗,今后只有靠我自己,得尽快学着要强了。赵兄,温姐姐,请坐。章嫂在哄孩子,我去给你们煮茶。”
温悦忙也擦净眼泪:“江妹妹,不必了……”
“这怎么可以?昨晚我尽情哭了一整夜,算是为他送别。日子还得过,从今天起,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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