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唤堂,我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郑唤堂:“我故意问,小师傅,我最近几天睡眠不好,庵里有什么符袋,可让我睡得香一点。”
赵氏把针线活往篮子里一扔,许是起得猛了,她身子晃了晃。
赵氏似乎没有听见,甩开女儿的手,拎起裙角便匆匆迎过去。
郑唤堂一边脱去外衣,一边和赵氏说话。
赵氏忽的一笑,“让淮右盛吧。”
“说了。”
“才八岁的孩子,偏偏老成的像个大人。”赵氏掏出帕子抹泪。
淮右抬头,又吸吸鼻子,脸上努力挤出一点笑后,才走到郑唤堂面前,满是喜悦道:
赵氏抹泪:“你们郑家一个个顾着那孩子,谁来顾一顾我的儿子?”
淮右:“娘,你慢点。”
郑唤堂:“她说符袋没什么用,只要施主睡前什么都不想,就能睡着。”
赵氏走到男人面前,“唤堂,且不说那孩子,只说咱们儿子,过了这个生辰,儿子就整整八岁了,他将来的前程呢?”
郑唤堂给自己倒了盅凉茶,喝一口,笑眯眯道:“兴许是老天爷在补偿她也不一定。”
淮右细嶙嶙的胳膊僵在半空,僵了片刻,她低下头,吸吸鼻子,硬生生将眼里涌出来的泪,吸了进去。
见发妻又抹泪,郑唤堂脸上有种无力感,“对了,今天去庵里的有个布施的,还有个会看相的。”
淮左像猴子一样窜出去。
一双小手扶过来。
饭菜送得早,天还亮堂着,郑唤堂就把寿宴安置在了庭院里。
“赵庆云!”
两壶酒喝完,郑唤堂拿过赵氏的酒盅,柔声道:“不喝了,用点饭吧。淮左,给你娘盛饭。”
赵氏看着晃动的珠帘,咬牙切齿:“回回都是这样,一提这事儿逃得比谁都快,不能这么欺负人的,不能的。”
“孩子生辰,当娘的高兴,喝多了也无防。”
“喝一点就行了,不要喝多。”
“和哥哥去玩吧。”
盛了大半碗,双手递过去,淮右不太确定,“娘,够吗,要不要再添一点?”
“当真?”
郑唤堂:“庆云,淮左的前……”
……
赵氏叹气:“再好有什么用,一个老尼姑,一个小尼姑,能有什么出头之日呢?”
淮右见着书,笑容瞬间自然起来。
所有人都惊住了。
郑唤堂显然很享受发妻、儿女都围在他身边的感觉,也是因为在水月庵见着了亲生女儿,笑容发自肺腑的扬在了脸上。
“五爷,五爷……”
“那人看到孩子,当着静尘师傅的面,说这孩子的面相是有大福之人,还说她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郑唤堂不好在儿女面前驳她的面子,又担心她喝多了,说不该说的话,只隐晦的提醒道:
“妹妹,你快来,快来看啊,爹给你买双陆了,快来看啊!”
碗,应声而碎。
郑唤堂一掀珠帘,走出去,“来了,来了……”
“我定的酒菜到了,吃完饭,我再与你详细说。”
一张四方小桌,正好容得下一家四口。
“我和她师傅静尘说话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坐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忙着七月半的事累着了,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呢。”
无力感再度浮上郑唤堂的面容。
赵氏:“她怎么回答?”
“你们郑家不让我出门,不让我说话,欺负完我女儿,再欺负我儿子,八年了,你们一个个欺人太甚!”
酒色把赵氏的脸熏得有些红,像抹了一层胭脂在上面。
从谢知非的角度看过去,没有明艳,也不动人,只有一点可怜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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