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祖母。”
这几日晏三合的脑袋除了越来越记不住东西,就像被针刺了一样,密密麻麻发痛。
帘子落下,李不言用胳膊蹭了蹭晏三合:“你要去看看吗?”
“吴关月父子还记得吗?就是大齐国的那对流亡君主,吴关月养了一批死士,他死后,这批死士就给了他儿子吴书年用。”
这人又瘦了,瘦得脱了相,眼神幽幽一抬,小裴爷说像刀一样让人心碎。
大奶奶和谢小花只能撑起谢府内宅的人和事,官场上来吊唁的人,都是小裴爷在迎来送往。
越琢磨,越害怕。
老太太自打儿子去世,悲伤过度,不吃不喝,陷入了昏迷,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
“明亭,不言。”
泥土落下几铲,送殡的队伍打道回府,谢家人留下来处理完后面的事。
府里没有大笔支出,私下也没有让二爷扣下银子,那么谢道之给严喜的银子从哪里来?
是私房银子吗?
裴笑茫然抬头,表情是意想中的惊诧。
裴笑拧着眉头想半天,“我就觉得有一处不对劲。”
谢府三兄弟只能寸步不离的守着老太太。
短短十几天,原本富态十足的杨氏,一下子瘦成了干瘪老太太,隐隐落出那下世的光景。
如果不是银子,那又会是什么?是他的这条命吗?
能要谢道之命的人,当今世上可没几个啊!
“嗯,去吧。”
李不言嘴角撇了一下:“一箭穿心不说,还逃得那么快,这得练多少年啊。”
这样就能查出谢道之真正的死因。
裴笑急得青筋暴出来,不管不顾地跳下马车。
晏三合,“我需要你们替我回忆一下,在这桩事情中,还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裴笑捏捏下巴:“养死士很费钱的,按道理来说,谢道之自尽前应该把人传给下一代啊,解散了多亏啊!”
晏三合看着晃动的帘子,轻声道:“每个人都得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我进去了。”
谢道之去世后的三七二十一天,午后,杨氏突然来了精神,说要见一见晏三合。
“明亭,我在查谢道之的死因,也在查谢道之和严喜的关系。”
晏三合匆匆赶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重新绾了头发。
“对了三合,那天我和小裴爷在春风楼吃饭,遇上个刺客,那刺客也是用箭,身手瞧着也不错,我推开窗户还瞧见了那人的身影。”
其实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没有老太太杨氏这个人,是李不言和她讲了一路。
“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你刚刚提到黑衣人吗,我就在想,谢老爷挺能的,养的黑衣人身手一个个都那么好。”
“谢家人都在山上,我得赶回去看着老太太,骑马先走了。”
谢知非立刻让朱青去请。
李不言挠挠头:“我觉得没啥不对劲啊,除了那支香。”
李不言眼睛一下子瞪大:“你不会是连这件事情都忘了吧?”
她要做的事,就是找出谢道之自尽的真正原因。
这就奇了。
“暂时没有。”
祖父晏行去世前,也是这样把她叫到身边,也是倚在床头,也是一双眼睛巴巴的盼着她来。
晏三合心想,她活十八年,似乎只干了一件事,不断的和人告别。
和活人告别;
也和死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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