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们父子二人的今天。”
赵亦时进殿,朝皇帝行礼,等半天不见皇帝喊起,不由抬头去看。
朱青惴惴不安地看了三爷一眼,掏出荷包,“晏姑娘让我给爷送来。”
“朕做主?”
新帝的眼光从奏章上挪开,“拿来我瞧瞧。”
“好好的,谢大人为何要死啊,太子?”
一开口就是哽咽,听得赵怀仁心头一悲,手摸上谢知非的后背,轻轻揉几下,像兄长在耐心安抚着自己的弟弟。
“陛下,太子在殿外等着。”
“但太子对谢大人算计老将军一事瞒而不报,于公,无视朝廷法记;于私,目无尊长,当重罚。”
赵亦时把身子伏了下去:“是忠、是佞;是赏、是罚,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赵亦时只觉得胸口郁闷到了极点,心中冷笑一声道:“是!”
偏偏龙袍厚实,领口系得密不通风,一个早朝下来,里衣已经湿透,不沐浴,身上的味儿大。
谢知非怔愣片刻后,别过头,喉结轻颤。
朱青先是习惯性的“嗯”一声,然后微微一愣,接着眼泪唰的流下来,最后喉咙里压不住的,发出阵阵的呜咽声。
赵亦时本来想瞒下,但事到如今肯定是瞒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道:
“谢大人愧对郑家,愧对老将军,所以才……”
谢知非抹了一把脸,喃喃:“我竟没有看到她。”
“是!”
“再有几个月好像就满了。”
新帝冷哼一声,手一翻,白发无声落地,“人和这白发有什么两样,碍眼了就得拔去。”
“太子搬出先帝,是在教朕做人吗?”
新帝锐利的目光落在太子的脊背上,怒意却尽数压进了喉咙里。
上了几个台阶,不知为何腿下一软,一只大手扶上来。
……
话落,外头有人回话。
新帝看了半晌,忽的冷笑一声,道:“朕记得,谢大人未满五十吧?”
“儿臣不敢。”
朱家和乌鸦的心魔解完,他去木梨山接晏三合。
赵亦时:“他怕陛下重蹈废太子的覆辙,牺牲了郑家和郑老将军,为陛下保住了当年的太子之位。”
“听说黄泉路、鬼门关都是极阴、极寒的地方,也不知道他穿的那点衣裳,挡不挡风,抵不抵寒?”
“那他应该是忠臣呢,还是佞臣?”
新帝此刻刚刚沐浴完,手里拿着一本奏章,坐在铜镜前任由内侍栉发。
赵亦时却没有收口。
“是!”
“先帝教导儿臣,做人不能忘本,恩者,报恩;仇者,报仇,不可使亲者痛,仇者快!”
新帝没想到太子会把话说得如此透彻,一张脸变了脸色。
良久,他冷笑道:
“既然太子都说了,谢大人保住了朕当年的太子之位,是恩,朕自然得成全他的一片忠心。”
赵亦时眼中闪过一点泪光,一个字一个字的咬道:“儿臣只是想求陛下,求陛下成全谢大人的一片忠心。”
谢知非接过荷包,捏了捏,“她什么时候来的?”
正值夏日,他身子又胖,仅仅坐着就是一身一身的汗。
这一刻,他游荡的魂,也终于有了归处。
“愧对?”
你还有我!
“砌完,太子去守半年皇陵。”
赵亦时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
皇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替朕在祖宗跟前,也恕一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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