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响起。
这话像根细针一样,轻轻扎在谢知非的骨血里。
“睡了三天,用掉了一根五百年的老参,是太子从宫里拿来的。”
“朱青呢?”
晏三合警告似的瞪他一眼,“没以后啊!”
顿了顿,他索性推开窗,探进半个脑袋。
谢知非心头一酸,忽然想到什么:“那根香呢?”
谢知非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软着声:“让你担心了。”
“尤其在知道自己身世后,特别的想,他长什么样,什么脾性,我想报答他,可他已经不在了。”
“梦到他在黑山城守城,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和将士们说说笑笑,一点都不怕死。”
光说他,你呢?
裴笑看看谢五十的脸色,叹气道:“你也别想太多,先把身子养好再说,留不留的都是小事。”
“晏三合,你后悔吗?”
是轮回?
还是因果报应呢?
“如果我知道你会梦到他,就要你帮我带句话了。”
“在呢,是去是留这不等着你发话吗?”
两条胳膊环上来,很用力,像铁钳似的,要把晏三合嵌进他的身体里。
“什么话?”
“替我谢谢他,再告诉他,我很想他。”
这世道真是奇怪。
“为了保护我。”
郑玉把太子遗孤托付给晏行;
当初在替晏行解心魔的时候,她其实是能眼睁睁看着谢道之倒霉,谢家倒霉的。
“因为郑家。”
晏三合顾着谢知非的身体,只让自己的情绪一闪而过,“对了,谢道之辞官了。”
“在谢道之没有承认郑家事情之前,我不后悔,因为你爹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晏行叫了他一声孩子,祖父原谅,我就原谅。”
晏三合眉头一拧,半晌又松开:“三天前,你昏过去的那一刻,战马都恢复了。”
战马恢复,那就意味着郑家心魔已经解开,也意味着谢道之就是那个告密者。
谢道之坑了郑玉;
郑玉最小的孙子魂魄落在谢家;
裴笑一看他那副样子,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他不要你报答,只要你好好活着。”
晏三合也想到了那封信。
谢知非脸色慢慢沉下来。
院里的声音传到屋里,晏三合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只问道:“饿吗,我让汤圆给你弄点好吃的。”
谢知非的呼吸有些沉重,“郑家的事情,你们告诉怀仁了?”
谢知非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乖巧的点点头,“晏三合,我梦到老将军了。”
谢知非声音慢悠悠:“梦到他说,郑家人做事不问值不值,只问心安不安。”
“就是这么严重,太医院的人来了一半,都说凶险,小裴爷急得跳脚,都快疯了。”
“吃完,我想见一见步六,你准吗?”
黄芪被他看得心头一颤,“爷?”
“现在呢?”
谢知非眼中一片涩意。
“明白了。”
“什么?”
“因为郑家?”
“还在烧?”
“我病得有这么严重?”
辞官?
晏三合:“我如果原谅他,就对不起郑家养我的八年,也对不起老将军为我的一片心,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
环着她的手顿一下,晏三合的话也顿一下,却还是说出了实话。
“我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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