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那么倒霉……为什么……老天爷都不帮我……
步六恨声道:“实际并不是。”
此刻的谢知非他们,都等在巷子口,心急如焚。
“等下。”
李不言听到这一声令,飞快地跳进马车里,伸出手把晏三合拉进去,再把小裴爷拉进去。
“不用,他们离我很近,步将军……”
晏三合:“是!”
马车到了巷口,晏三合跳下车,太子的马车一刻未停,便狂奔起来。
晏三合看着醉成一团烂泥的赵彦晋,忽然觉得父亲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也是一桩好事。
“你别跟过去,尽量和太子保持距离,免得宫里那位记恨上,这是其一,其二……”
“小……三爷!”步六眼眶一热。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给我希望……最后又生生把这希望给掐了……你不该啊……不该啊……”
步六翻身下马,走到晏三合面前,“老将军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被人逼着去死的,还是就是战死的?”
“郑家的事情有我。”
是少了一点运气吗?
“他不去了。”
到了近前,他伸出手,晏三合没有迟疑,放心纵身一跳,他稳稳接住。
“是不是,要建立在严喜没有说谎的情况下。”
“这一桩事,是汉王眼中所谓的真相,他是回了四九城,才知道郑府惨案的。”
裴笑惊问:“严喜撒谎了?”
叭——
他目光向步六看过去。
他深深吸了口气。
“殿下,将军,我们可以走了。”
巷口,除了几只蛐蛐在叫,再无半点声音。
谢知非按在他肩上的手,稍稍用了些劲,“你放心。”
……
“三爷,你刚刚按着我……”
赵亦时一甩袖子,背手走出这铺了一地月光的院子。
朱青定睛一看:“爷,是黄芪。”
晏三合勉强笑了一下。
“急也不急在这一时,走,咱们见三爷去。”
有没有问出什么?
“爷,有人来了。”
晏三合等所有人都围上来,眉头一蹙道:“汉王说了他知道的两桩事。”
裴笑等不及:“哪两桩?”
所有人脸色大变。
晏三合:“是汉王亲眼所见,不存在疑点,就是严喜撒谎了。”
“步将军要是不赶时间,等见了三爷的面,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的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赵亦时走出书房,在屋檐下静静的站了片刻后,才开口。
晏三合往四周看一看。
晏三合问:“是我和三爷来端木宫,还是殿下把人带到别院来?”
什么叫汉王眼中所谓的真相?
有没有顺利见到汉王?
晏三合没有穿帮吧?
“不知道,太孙已经第一时间赶回端木宫了,他让我们汇合后,也立刻赶过去。”
晏三合并没有多解释,继续道:“第二桩事,叶东不是自刎殉主,而是被谭术杀死的,严如贤和严喜都在场。”
步六咬牙:“一定是被逼的,只是汉王那个蠢货,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再有半个月你就要北上,心思赶紧收一收,别放在郑家的事上,你打了胜仗,活着回来,比这事重要一百倍。”
他起兵造反,剑高举向天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坐在那张龙椅上,江山、权力、美人……尽在掌心。
步六一时没转过弯来。
他在心里质问:为什么不能大胆?当年你设计废太子的时候,胆子也不小啊,你以为瞒住了天下人,可天下人都知道啊,只是不敢说。
永和十七年,他跪在地上,父皇把奏章砸他身上,怒骂:你大胆。
怎么就失败了呢?
他和父皇比,没差在哪里啊!
“事实上,严喜的话有几分真,我们谁都不知道,这就导致了老将军的死是真正的战死,还是被逼去死,依然扑朔迷离。”
“那就赶紧走。”裴笑等不及。
最后几个字是从他牙缝里咬出来的,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晏三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出发。”
黄芪冲到眼前,猛的一勒缰绳,马头高高昂起。
“爷,刚刚得到消息,严喜跑了!”
“跑了?”
谢知非悚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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