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养精蓄锐的时间。
北地一年十二个月,有一半的时间是冬天,什么麦子、稻子都长不活的。
“那我们就按着这个时间线来一一问。”
“查老将军真正战死的原因。”
晏三合出声打断:“先帝派出宋知聿是出于什么考量?”
步六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战,战死还有原因?”
意思是你们北地的蛮人除了会糟蹋好东西以外,还会什么?蛮人而已。
古往今来,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蒋傅冷冷回了他四个字:焚琴煮鹤。
兔死狐悲,步六忍不住道:
“他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没几年也走了;膝下两个儿子,因为没人管教,都成了碌碌之辈。
步六:“先帝用人从来是大局为重,江山社稷为重,宋知聿这人,的的确确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为了郑家的冤案,为了另一半的战马。”
“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宋将军其实挺惨的。”
“永和七年,和鞑靼一战,你当时在军中任什么职位?”
太子也因为举荐他,被罚了整整半年的俸禄,太子之位都差点没保住。”
“晏姑娘,你,你刚刚说什么?”
北地缺吃少喝,鞑靼的人为了能活命,常常来华国边境抢东西。
晏三合:“既然有真本事,那又为何会输?”
“那就长话短说。”
晏三合身子往前一倾,目光一压:“是为了查……老将军真正的死因!”
晏三合:“有!”
晏三合:“宋知聿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事情得追溯到永和五年的夏天,这年夏天,先帝派使节去北地的鞑靼,商讨边境事宜。
步六被她一句一句逼问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晏三合:“步六,这个时间线可对?”
消息传到华国,先帝大怒,立刻派大将军宋知聿出征。
步六得了朱青的消息,就再也没闭过眼,把从前的旧事细细的捋了一遍。
他以为鞑靼王听不懂,不曾想,这人不仅听懂了,还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傲气和不屑,借着酒劲,拔刀就把蒋傅给杀了。
偏偏北地的春天,迟迟不来,都四月了,天上还飘着雪呢。
先帝派他出使鞑靼,就是看中了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想游说鞑靼开通贸易,互通往来,不再骚扰华国百姓。
和谈本来很顺利,蒋傅也不负众望,和鞑靼王达成基本协议。
步六:“晏姑娘,完全对。”
“慢着。”
步六重重叹口气,“回京后就交出帅印,辞官归隐,郁郁了几年,早早离逝。”
鞑靼是一个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
他长长匀出一口气,“晏姑娘,行军打仗不仅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还要碰碰运气。”
所以蒋傅在官场上一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官至侍郎。
整个宋家受他牵连,在京城混不下去,只能搬回祖宅,听说一府人中,没几个得志的。
“那年我在步家军任副尉,领三百人的一支骑兵,负责打探敌情,勘察地形,算是前哨。”
步六:“宋知聿和太子打小一起长大,两人算是至交。”
“不对。”
步六手一抖,茶盅倒在地上。
步六僵得像个木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们通常是一阵风来,抢完,又一阵风去,别说抓了,就是防都难防。
“所以,他还不如战死。”
晏三合忽的冷冷一笑,“像郑老将军一样。”
步六压根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顿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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