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
想说的话很多,夜却很短。
“辛苦步将军。”
他沉默良久,轻声道:
“我骨子里也有烈的东西,一辈子不能都缩头做只乌龟吧,否则等我老了,眼睛一闭,我也有心魔。”
“你们走后,香灰落得有些快。”
唐见溪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祖父的死,难道就真的像晏三合所说的那样,不是自杀,就是他杀吗?
明天,步六和步家军那头,会不会真的能打探到一点消息?
他翻了个身,发现竹榻上的裴笑手枕着头,也没睡,两只眼睛还瞪得很大。
裴笑闭上眼睛,低低道:“我只想活出点人味来。”
到军营的时候,天色才算彻底亮起来。
小主子发话,陆大想都没想,“嗯!”
他娘怕他佛缘深,尘缘浅,早年连寺庙都不让他去。
那支诡异的香到底在倒计时什么?
薜昭这会,人到了哪里?
“别。”
明亭喜欢听佛经,什么往生咒,大悲咒,金刚经……他只要听过一遍,都能记得。
两个时辰一晃就过。
他说得不明不白,晏三合皱眉问道:“什么香?”
一边是这个不许,那个不许,另一边又是儿子长、儿子短的溺爱,久而久之,就把明亭养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昨儿巡视时,他还没听见香灰掉落的声音,今儿却听到了。
晏三合抬头看了谢知非和裴笑一眼:“有一点是肯定的,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那香,竟然已经烧到了一半。
“是!”
“你小子……”
谢知非和裴笑对视一眼,立刻跟过去。
又混,又怂,又懒,又胆小。
晏三合实在没忍住,无声笑了。
进院,进屋,点灯。
谢知非眯起眼睛,笑了,“裴明亭,你让我刮目相看。”
“我去看看。”
“别挪,就放着。”
不听,便是不孝。
谢知非:“那……为什么会一下子烧得快起来?
裴笑:“对啊,为什么?”
步六答完,忽然觉得不大对劲,“那……晏姑娘做什么?”
如果不是朱青亲口和他说,他是万万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竟然是替死人化念解魔的。
“告诉步六,三个时辰后,让他把所有曾经是郑家军的人,都聚齐了,一个不能少。”
谢知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裴笑的声音比窗外的夜风,还要沉三分。
明亭养猫,他娘说男人养猫,玩物丧志,让人把猫杀了;
明亭养鸟,他娘说男人养鸟,不务正业,打开鸟笼把鸟放了;
“真就连你娘的死活都不顾了?”
“我在小姐院里巡视时听到的。”
谢知非听了这话,也只能深深吁出口气。
香灰落下来,无声无息,他竟然能听到?
晏三合:“你怎么听到的?”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转身离开时,陆大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小主子,香。”
晏三合扔下话,直奔屋里而去。
简单用了些早饭后,七人七匹马,直奔城外的步家军。
不听,他娘便对他说:“我为你受尽了冷眼和委屈,你怎么就不能让娘省心一点?娘都是为了你啊。”
没有人能真正睡着。
“谢五十,我顾得上她,就得委屈自己,人生不过几十年,我总不能事事都顾着她,委屈自己吧。”
“在想什么?”
晏三合上前一步,直视着步六的眼睛。
“我负责问你!”
步六的心,倏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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