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人,想出人头地,想得贵人的青眼,你就得拼命。
那么张天行呢?
他排行老二,话最少,胆最小。
裴笑眼神黯淡下来。
谢知非慢慢品着茶,目光看着晏三合,完全没搭理她。
萧泽,就是那个一直陪在父亲身边,追随着他,生死没有分开的人。
他信了,也被打怕了,于是就趁着佣人不注意,把瓷瓶里的粉末倒进了水里。
晏三合心头一动。
张天行是小叫花子,没爹也没娘,整天混在一堆叫花子里面,只图肚子不挨饿,夜里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两人是我一生的好兄弟,体面的那个叫萧泽,邋遢的那个叫张天行。”
跟着他做什么,所有人心里也明白。
他不想做人上人,更不想和人搏命,只想着不挨打。
父亲做事不喜欢被人打扰,他曾经是父亲的暗卫,想来,也会学到一些父亲的做派。
“想好了再进去,弄不好会没命。”
他想逃。
那时候他才六岁,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就问:这瓷瓶里装的是什么?
男人说是泻药,说要让那小畜生受点罪。
李不言笑了下,轻轻抿一口,“这就挺好。”
第二年,那女人和别的男人偷情,怀孕生下个儿子,他就失了宠。
“进了高墙的第三天我才知道,刘教头是教我们杀人的;半个月后我才明白,‘弄不好会没命’这句话,也是真的。”
这里真的能做个饱死鬼,没有人嫌弃你的饭量,他们只会嫌弃你吃得不够多。
再醒来时,自己在一辆马车里,马车里蜷缩着八九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他说他叫刘教头,负责调教他们,还说进了这扇门,只管他们吃饱喝足,别的……生死不管。
可能逃去哪里呢?
刚开始一个月,所有人都睡一个屋,挤在通铺上。
他正饿着呢,一听说能吃饱喝足,想都没想就要跨进去。
好巧不巧,他们仨人被分到了一个屋舍。
李不言心急如焚:“我的心被吊了一路,求你给个痛快,为什么保护晏三合就要杀那些知情人?”
那家的女人姓马,男人是入赘的。
一回头才发现是同行中脸蛋最白净,穿得最体面的那一个。
“我是三岁被拐子从家里拐走的,拐子拐了我,就把我卖给了一对生不出儿子的夫妇。”
陆大不去看她,目光只盯着晏三合,用眼神又询问了一次:确定要说?
那个他叫爹的男人头上染绿,不敢冲女人吱声,就拿他出气,对他不是打就是骂。
杀人是要偿命的,他吓死了,趁着府里乱作一团的时候,偷偷跑了,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又冷又饿,晕倒在荒郊野外。
他爹是个人精,想以小搏大,搏出来,什么荣华富贵就都有了。
还说只要这样做了,他就能做回少爷,从此再也不用挨打挨骂。
有天夜里,张天行躺在床上突然说:
“你们俩个年纪都比我大,我就叫你们师兄,以后再有人欺负我,你们得帮我出头。”
一个月后,才开始分屋舍。
晏三合轻轻一点头。
萧泽翻了个身:“从这里出去的人,只有你欺负别人,没有人敢欺负你。”
张天行嘿嘿笑一声。
“我的意思是,咱们仨结个拜,认个兄弟,打架的时候没有人敢欺负。马贺,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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