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浑身狠狠一震,疯狂渐渐褪去,又是一张阴郁冰冷的脸。
他漠然地看着太子,良久,开口道:“太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冲朕大吼大叫了?去外头跪着自省一下吧。”
片刻后,刚刚入睡的谢知非,被人从床上一把揪起。
刹那间,谢知非整个都僵住了。
谢知非咬咬牙:“我必须给皇帝施压,让他同意将郑家的案子昭告天下,帮衬太子一把。”
……
“给朕滚出去!”
“我的神婆姑奶奶啊!”
谢知非不理这人:“陛下为什么不同意?”
三人扭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晏三合站在了数丈之外,面色很平静。
谢知非一掀被子,“我去问问晏三合。”
他想,在赵霖无数次的罚跪中,是不是也有一次是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中?
他身上是不是也很冷,心里是不是也有一团火,喉咙里是不是也有一句想脱口而出的话——
雨下了整整一夜;
太子跪了整整一夜;
别院书房的灯,也亮了整整一夜。
……
远处的伞下,皇后张氏心疼的眼泪都落下来。
这一声喊的石破天惊,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谢知非神色一变:“当真吗,晏三合?”
“陛下。”
晏三合深吸口气:“一般来说,我的直觉都比较准。”
……
大雨中,司礼监随堂太监秦起,撑着伞匆匆来到顾美人的寝宫,见宫门紧闭,他奋力的砸起来。
片刻后,宫人开门。
步六还一头雾水着呢,“做什么?”
时机没等来,等来了一场瓢泼大雨。
“有谁可以和我说一下,郑家的案子到底怎么了?谁是凶手?为什么昭告天下,战马就能好起来?”
红木书案被砸得晃了几晃。
新帝抄起手边的玉盏,狠狠砸向赵亦时,“朕是天子,用不着你来教我!”
沈冲脸色不怎么好看。
同一时间,别院的门也被砸得砰砰直响。
晏三合听完谢知非的话,看了看窗外瓢泼的大雨,半晌,轻声说一句:
“既然时机来了,那么结果也就不远了。”
“将郑家的事情昭告天下啊!”
沈冲拧眉:“晏姑娘,等什么?”
书案前,步六整张脸跟个瘟神似的,异常的愤怒。
“哪来什么地狱,这人间便是地狱,太子啊,你、我早已是在地狱里的人。”
书房的灯刚灭不久,又亮起来,连伤着的丁一和黄芪都匆匆赶来。
秦起把那人往边上一推,径直往内殿去。
“爷!”
赵亦时忍无可忍的高喊:“您是帝王,要慎言呐!”
“砰!”
裴笑想死的心都有:“这么大的事情呢,半点玩笑都开不得。”
第二日清晨,雨势不仅不减,反而越下越大,像是要把天都下漏了一样。
太监一听这话,扭头就跑……
好歹还有血脉亲情呢,陛下怎么能这么搓揉自己的亲生儿子?
别院。
滴雨的屋檐下,宫女们都十分同情地看着这位俊秀的太子。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道:“步六,你怎么来了?”
守在门外的太监远远见是秦起来了,忙冒雨迎下去,“秦公公,您这一大早的……”
“三爷,郑家的案子什么时候能水落石出?战马什么时候能恢复原样?这他/娘的……十万火急啊!”
步六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三爷,大事不好了,北边探子传来秘信,鞑靼暗下有动作啊。”
“等时机,等结果,等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沈冲摇摇头。
“陛下!”
“等!”
“步六,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回头我会和你详细说,你只帮我做一件事。”
自打先帝过逝,新帝上位,太子便三天两头的罚跪,真真是可怜死了。
晏三合沉沉道:“希望他不要退缩,一旦退了,便是前功尽弃。”
“晏三合,直觉不能当饭吃啊。”
给皇帝施压?
步六瞠目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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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又写了两千的废稿,推了重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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