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老太太在十年前,就已经发现的事实,赵亦时还能有什么异议。
这话换成任何一个人说,赵亦时的脸都要沉下来。
裴笑适时地接过话:“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我来详细说一说……”
赵亦时看着玉扳指,再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赵亦时黑沉沉的眼眸乍然收缩,“我在你们心里便是这么不可信吗?”
裴笑:“你……”
“所以,他们才不想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赵亦时眼角狠狠一跳,“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知非忙道:“其实,我和明亭也不太好受。”
晏三合话说得又尖酸又刻薄,“敢情死的不是你裴家人?”
所以,季老太太的心魔,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赵亦时神色微微一变。
独独瞒着他一个?
“谢承宇,裴明亭。”
“殿下,如果当时他们选择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你会怎么做呢?”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喊出来。
“晏姑娘可知道……”
“都起来吧!”
赵亦时说他们三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但到底一个是君,一个是臣。
“怎么?”
晏三合眼中露出嘲讽。
这一点变化落在谢知非和裴笑眼中,两人长松一口气的同时,纷纷向晏三合望去,眼里都是感激。
“晏三合,你放肆!”
“别忘了,郑家的人也都不在人世了,但墙还是会塌,马半死不活,可见举头三尺有神明,想你赵家的江山千秋万代,你最好掂量掂量。”
“为什么不要这么做?”
“说完你们三人的私事,下面该说正事。”
她本来不想开口,也轮不到她说话,但谢知非和裴笑对太子怎么样,她一样一样都看在眼里。
“是吗,小裴爷?”
“怀仁。”
果然,赵亦时口气缓了下来:“我们三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从季老太太的心魔说起,说到北仓河,说到吴关月,说到吴书年,再说到那枚扳指……
赵亦时脸色有些勉强,“我只是心里有些难过,明明我们三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
晏三合:“是为了朝延的颜面,还是为了你赵家的颜面?”
赵亦时搁在膝上的两只手紧了紧,又松开,一手扶起一个。
觉得不解恨,他点点这个,又点点那个,忿忿道:“一个个的,还学会跪了。”
“总觉得对不住你,这里头虚着呢!”百转千肠出了口,裴笑露出一记讨好的笑。
晏三合不明白朝延的事,他们两个难道也不明白?
诏告天下,就等于向世人承认朝廷无能,皇帝无能,泱泱华国,脸面何在?威严何在?
“晏三合。”
“那就先给天下一个交待吧。”
赵亦时被问得一噎。
晏三合走到赵亦时面前:“殿下可有心理准备?”
虽然她对赵亦时并无好感,并不信任,却也见不得谢知非和裴笑被人怀疑。
晏三合摇摇头:“我只是想到了,当初这两人在告诉你和不告诉你之间徘徊,寝食难安的样子。”
赵亦时被这话逼到了绝路,火气一下子冲到了喉咙口。
“晏姑娘!”
“我倒觉得可以试一试。”
谢知非走上前,默默站在晏三合的身后。
“郑家的墙塌得惊天动地,总要给世人一个交待的,这事糊弄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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