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有这么多……”
谢三爷则盼着这案子不要再翻出来了,翻出来就意味着晏三合的身份瞒不住。
一个是谢三爷。
离开的时候,他两条剑眉拧得很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知非咬咬牙,话说得模棱两可,“……查到最后会有危险,也连累了你。”
……
“所有,统统,一匹都不剩。”
“少废话,赶紧跟上。”
“怕什么?”
“它没有发热,体温是正常的;眼睛既没有发红,也没有流泪;心跳正常,舌头的颜色也正常。”
“也检查过来,没有。”
张奎扑通跪倒在地,“三爷,求求你了,死马当活马医一回吧,否则我们步家军就完了。”
“我爹还是头一回,被人背着去看病。”
昨儿她说完话,这人连饭都没有吃,便借口郑家那头得盯着,拉着小裴爷匆匆离开。
马萎了,找裴叔做什么?
谢知非下意识朝墙边的裴明亭看过去:“太医只能医人,不会医马。”
吃的喝的没问题……
给马做法事,是老将军的马死了。
春日夜短,天际已有一抹亮光透出来。
裴太医:“尸体呢?”
晏三合冷笑一声:“那昨儿个又何必假惺惺地跑去郑家坟茔上坟?”
谢知非脸上的惊愕一闪而过,看向晏三合的目光深沉起来。
一个声音横出来。
晏三合转身,大步离开。
步六眼睛瞪大了:“什么?”
他假惺惺?
“谢知非。”
李不言又摇摇头,嘴角无声勾起。
晏三合在谢知非面前的废墟上坐下,低头看了看他的神色。
“三爷的胆量,只有这么多?”
堂堂太医给马看病?
“裴太医,马不仅会伤心,还会绝食殉主。”
一前,一后都和郑家扯上关系,仅仅中巧合吗?
去郑家诵经,是郑家的围墙塌了。
“喝的水,有没有问题啊?”
步六:“今早寅时不到。”
“吃的草呢?”
裴太医心说这辈子自己是做什么孽,生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不太像。”
“我不怕连累。”
伤哪门子心?
你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懂个屁!
裴太医眼一翻,嘴一勾,故意冷笑道:“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嫌我碍事了呗。
“心魔牵扯到郑家不好吗,从前,你不还逼着我,非要查一查郑家的案子?”
谢知非顺势把人往前一推。
这时,裴笑忽然结巴起来,“她,她,她们来了。”
这一声,谢知非变了脸色。
一个是郑淮左。
我娘一辈子都在赎罪,她说盼养我的人长命百岁。
谢知非转身一看,正是晏三合和李不言。
步六一听瘟疫,反倒冷静下来,如果真是瘟疫,那就扯不到步家军身上。
“那便是瘟疫了。”
裴太医:“瘟疫。”
郑淮左盼着郑家的案子,有水落石出,告慰亡灵的一天。
谢知非猛的一怔:“谁不行了。”
“马,战马都萎了。”
所有人寻声望去,只见朱青蹲在一匹马的边上。
他指了指马的眼睛,“裴太医你来看这马的神情,再看它眼睛,好像挺伤心。”
“是,只有这么多。”
走几步,发现前面的墙边,倚着一个李不言,他赶紧脚步一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晏三合看着他:“解心魔是我的使命。”
晏三合秀眉往下一压,“所以,三爷是怕了?”
步六:“被我埋了。”
还有淮左。
良久,他长眉微微挑一下。
五脏六腑被颠得挪了位的裴太医,被两个小畜生一左一右搀扶着进了军营。
裴太医冲步六摇摇头,一脸老神在在道:
“几百匹马同时生病,就等同于几百个人同时生病,本太医活了这么些年,只有一种情况会如此。”
马会伤心?
怕得要死。
谢知非咬牙切齿:“晏三合!”
既然图不到长命百岁,那就图一个水落石出,到时候,我也能昂首挺胸的去见见郑老将军,见见爹娘……
还有……
说完,步六目光看向谢知非。
“三爷,之前去世的那匹老马,是郑玉老将军生前的坐骑。”
谢知非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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