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郑家惨案,再次被推到了世人面前。
那么,新帝会重启这个案子吗?
没有认识晏三合以前,谢知非能很笃定的说,新帝一定不会重启这个案子。
他怔怔地看着,在看到海棠院被烧得漆黑的院子时,眼神渐渐失焦,腿一软,几乎就要跪下去。
梓宫有异响;
三万声丧钟有几十下敲不响;
不是天打雷劈?
兵马司的下属一看老大来了,忙迎上前,“谢大人,你来了,现场勘察过了,很是奇怪……”
声音不高,却带着官家人的不怒自威,百姓们纷纷往两边退,让出半个身位。
丁一赶紧冲在前面开路,谢知非虽然心里急,却还是把晏三合稳稳地护在了身前。
马车还没到四条巷,就只能停下来,围观的百姓太多,连路都堵住了。
但现在,在和晏三合一起化解了四个心魔以后,尤其是经历了乌鸦的心魔,谢知非明白一件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步六脸色大变,冲过去,一把揪住张奎的前襟:“你他娘的再说一遍,谁,谁的围墙……”
“爷,小裴爷到现在也没有出宫,老爷让谢总管去衙门里寻爷,让爷派人去郑家维持秩序,朱青已经安排……”
……
晏三合手往下,拽住谢知非的胳膊,用力一拉:“我们也走!”
谢知非仓皇抬起头,晏三合静静看着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回去看看吧。”
“先赶去四条巷。”
“老大,京里刚刚传来消息,郑老将军家的围墙全部被雷劈塌了。”
马车里,晏三合掀开一点布帘,看了眼谢知非的背影,微微蹙起眉。
他几乎是疯一样的驾着车,一路狂奔,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城门口。
凭什么?
一只冰凉的小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他,又活过来了!
这时,朱青也看到了谢知非,大步走过来,“爷,一共有三个目击者。”
谢知非一直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对郑家的事情,多多少少会淡忘一点。
“把目击者带回衙门审问;把围观的百姓都赶走;叮嘱手下兄弟和锦衣卫的人,没有上头的命令……”
却不曾想,心底的伤口一日也未曾痊愈过,扒开一看,里面依旧全是脓血,依旧隐隐生痛。
“这世上,哪来什么真正的秘密,都有破土而出的一天。”
一只大手,稳稳的扶住了他。
塌了。
塌墙的时间选在清明。
朱青:“是!”
“痛”字,被急促的马蹄声淹没,步六起身踮脚一看,是张奎。
他听到郑家墙塌的消息后表现出来的种种,似乎比谢家的祖坟裂了,还要惊惧几倍。
张奎不等马停,一个跃身跳下来。
步六眼圈一下子红了,连连退后数步,扭过头,目光死死的看着谢知非:
“怎,怎,怎么会……”
事情都安排好,谢知非扭头问步六,“好好的墙为什么会塌呢?”
郑家竟然被天打雷劈了?
谢知非用力一勒缰绳,虎目一睁,冲来人呵道:“何事?”
三人到了近前才发现,围观的百姓早就被拦在了数丈外,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的人,把整个郑家团团围起来。
晏三合脸上无悲无喜,异常的平静。
“小主子,撑住。”
谢知非冷冷道:“暂时不要踏入郑家半步。”
一桩桩,一件件,一步步,是不是那一百八十条冤魂逼着新帝,重启这个案子?
如果是,谢知非担忧的目光,朝边上的人看过去。
那人一身春衫,黑发如墨,瞳仁如星。
她的身份要怎么藏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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