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钟每天的最后一响,也哑了;
这意味着什么?
往小了说,是晦气,是倒运,是不吉利;
往大了说……
“大人。”
不知为何,裴笑一看那坐姿,心里就觉得不妙。
想当年,哪次有事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抽筋扒皮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嘴跟河蚌一样,紧着呢,什么都问不出来。”
最后一下没响,我整个身子往下狠狠一坠,有种一脚踏空的感觉。”
不敢摆谱咯。
“那日三爷让我下到冰窖,看到一副白骨,丁一吓得连灯笼都掉了,我却感觉周身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七窍全开。”
这比朱旋久炸棺还要可怕。
且不说他小裴爷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只说这丧钟敲不响,万一先帝泉下有知,怪罪下来……
哎哟!
裴笑一个挺尸坐起来,他,直勾勾地看着谢知非:“你说,会不会是老天爷预警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越发闻不得血腥味。
人家的主子这会成了太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以后还得他给人家送银子呢。
银子呢!
蔡四气得牙根痒。
朱府。
……
“快请进来。”
炸棺至少还有个方向,有个目标;
戒台寺如此,这寺里如此,余下的寺庙用脚爪子想想,估计也八九不离十。
蔡四赶紧走过去,“三爷啊,哪阵仙风把你给吹来了?”
说啥?
送银子?
蔡四眼皮一跳,把帕子塞进怀里,挺直了腰板道:“你在这里盯着,再不肯招,用大刑。”
“少敲?”
另一边。
仙什么风啊!
谢知非一把将人揽住,半个字废话都没有,“钟鼓亭的人,都交待了些什么?”
“不去!”
“先说你那头。”
狗日的,要不是他让朱青掏出了刀,这秃驴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和戒台寺一模一样啊。
“今日敲鼓鸣钟,刚开始我听着还挺悦耳,但越往后,我心跳得越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三爷说有好事。”
……
小裴爷不敢往下深想,把官符往黄芪手里一扔。
还没到僧录司门口呢,远远就看到谢五十支着两条大长腿,席地坐在台阶上。
“你们三继续往下查,我回衙门喝口热茶冷静冷静。”
秘境。
谢知非看着他的眼睛,一咬牙:“问!”
哎哟喂!
裴笑后背的汗毛吓得一根根竖起来,狠狠一抽马鞭,马撒欢的跑起来。
敲钟的和尚心宽得能装得下一条船,发现了也只当没发现,还大言不惭地说不是什么大事。
“完了,完了,完了!”
已经是一起经历生死的兄弟,朱远墨没把他们当外人,直接请到了秘境;
谢知非也不把朱家三兄弟当外人,开门见山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倒来。
三天的钟,每天最后一下死活敲不响。
心腹从身后凑过来:“谢三爷在外头,想见您一面。”
谢知非心里稳不住了,立刻手一松,快行两步,翻身上马,“四爷,我先走一步,回头再来找你。”
裴笑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往后一倒,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躺了下来。
北司。
无头苍蝇啊!
“要不,找朱老大问问凶吉?”裴笑小声提议。
这钟敲不响,方向是谁?目标是谁?向谁预警?
蔡四走出府衙,一眼就看到谢三爷双手抱着胸,惫懒的站在墙角,身边一个人都没带。
朱远墨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天际,叹了口气。
要是钟亭那边也……
小裴爷眼尖,“朱大哥,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谢知非有些恍惚:“七窍全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的感知能力又回到了从前。”
朱远墨:“丧钟不响,喜钟不鸣,我都不用测卦,只那一脚踏空的感觉,就知道是大凶大恶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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