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住人,晏三合直奔左边。
谢知非拍拍丁一的肩,“庄上缺个挑粪的人,你要不要去试试?”
晏三合:“那就对了,黑心黑肺的,他都得带走。”
宅子很大,一片荒芜,墙边的杂草比人还高。
禁军首领一眯眼:“来这里干什么?”
“我干爹给我在前面置了一座宅子,我过来看看。”
丁一咬咬牙,又往晏三合那边凑了凑。
她打开其中一个,目光一顿的同时,面色突然白得骇人。
天热了,我替她打扇;
冷了,我给她盖被。
从呱呱落地,到凤冠霞帔。
晏三合:“沈府老太医死了没有?”
晏三合掏出董承风给的地契和钥匙,指了指东北角,“官爷,就在前面。”
她掏出钥匙,插入已然生锈的铜锁内。
晏三合吃力的把箱子挪出来,搬开樟木盖子。
那条路的尽头,就在汉王府的附近,四周都是穿着盔甲禁卫军,个个眼睛炯炯有神。
一件绣凤红袍;
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
一条红裙;
一条红裤;
一双红缎绣花鞋,连上还放着有一个红色的子孙袋。
还是李姑娘说得对啊。
“赶紧走,不要在此处逗留。”
她弯腰一看,床底下摆着一只樟木箱子。
箱子没上锁,上面一层浮灰。
我想陪着她长大,看她牙牙学语,摇摇晃晃走路;
及笄那天,我要亲手替她插戴簪子;
我要给她找一个世间最温柔的男子,那个男子只爱她一个人;
别说是人,连无处不在的野猫,也被这股杀气吓得不见踪影。
丁一忙一脸谄媚道:“爷啊,小的不放心晏姑娘一个人去办事,要不要远远的跟着啊!”
“是,官爷。”
谢知非翻身上马,冲丁一喊道:“还不赶紧当差去。”
我想给她一个家,给她穿最好看的衣裳,梳最漂亮的辫子。
谢知非鼻腔里哼笑了一声。
再往下,那衣裳的尺寸,又大了一些。
至于晏三合的安危……
我亲手将她的手,放在那男子的掌心。
晏三合入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一看,那五包东西到底是什么。
丁一等人走远,“爷,你有没有发现,晏姑娘的嘴,变得有点毒啊。”
那双只会诊脉,只会行针的手,终于有一天也拿起了针线,为她不知道在何处的女儿,一年做一件针角并不细密的衣裳。
“什么人?”
谢知非也不问她去哪里,要办什么事,只温柔地笑笑:“早些回来,李大侠还眼巴巴地等着呢。”
丁一面如死灰地看了自家爷一眼,委委屈屈闭上了嘴。
这一路,她听过太多,乍一听觉得油嘴滑舌,可细品品,觉得很暖。
院子方方正正,也是杂草丛生,中间是堂屋,左右两个厢房。
晏三合从丁一手中拿过缰绳,冲身旁的谢知非道:“我先不回府,出去办个事。”
一夜一夜,她做过多少个梦,梦里是她到死都没有办法达成的心愿——
“你们把我敲晕的那条路的尽头,有一间宅子。宅子第二个院子的床底下,有五包东西。”
完了,背地里说晏姑娘的坏话,爷护短了。
我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离去的背影,既会欣慰含笑,又会泪如雨下……
晏三合的眼泪滚滚而下。
“娘,我不怕鬼,你来梦里看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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