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事?
太子一身单衣歪在床上,太子妃在一旁亲手照料。
他临走前恐吓道:“记住,沈家人的生死,都在你的手里。”
他:“是!”
我想了想又道:“殿下这病起于心,由心上来,高烧退后,转于肺,若拖的时间过长,危害更大。”
果然。
高烧引出一身又一身虚汗,他要沐浴,我不同意。
他太阳穴跳了跳,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女医说得很对。”
我像平常一样走进殿中,给太子诊脉。
元封三十年,十月底。
元封三十年,九月十五。
坐在我面前,依旧蒙着面,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阴森森地看着我。
我:“要添几味猛药。”
萧泽说太子病了,请我过去一趟。
脉象不是很好。
元封三十年,十月初三。
话不中听,他脸沉下来。
“我九月那场病痊愈,也未见你笑。”
我等他走后,把白色粉末倒出来一些,尝了尝。
他一走,我才发现浑身冷汗湿透。
我视而不见,命焦玉放下帐帘。
我皱眉,上前,“殿下保重身子。”
“病人痊愈的时候。”
他没有松手,哑声道:“沈女医辛苦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高兴了,有人未必会高兴。”
“有。”
他微微诧异地看着我,半晌,道:“沈女医可有过展颜一笑的时候?”
这世道真是可笑至极,好人竟然要怕坏人,凭什么?
……
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越不会随便说话,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太子素有洁癖,每日都要沐浴更衣。
我仍视而不见。
焦玉指了指窗户,我顺势瞧过去。
我犹豫了足足半个时辰,问:“是不是只要每天放一点,你就放过他们。”
太子妃脸色微变,叹了口气,起身握着我的手道:“既然凶险,就劳女医在边上守着。”
他转身看我一眼,“马上又要十五了。”
他忽地睁开眼睛,反扣住我的手。
开门一看,竟是萧泽。
用谁的生死威胁我,都没用。
他的病和我预料的一样,先是高烧,然后肺热咳嗽。
良久的寂静后,帐中传来一声轻叹,再无动静。
前几日给太子请平安脉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病成这样。
我伸手,关上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殿下若想明日病情加重,可继续站着。”
整整七天,我连太子的院子都没有出,累了,就在外间的榻上打个盹。
有仙丹,就有毒药;
他见我脸色平静,与他对视的眼神不闪不躲,坐了一会便离开。
我斟酌半晌,道:“若用普通药,这病需得两个月才能根除;若殿下愿意冒险,半月可药到病除。”
他看着我,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乖乖上床。
我没有异议,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至于有没有用,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
我阖了阖眼睛:“若殿下能再听话些,我便少些辛苦。”
“殿下,越是好事,越要小心,否则便容易乐极生悲。”
“我把笑藏起来了。”
入夜,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我眉皱更紧,“殿下有悲秋伤月的功夫,不如养好身子。”
我见他眉头压得很紧,出声安慰:“再有几日,病就好了,殿下忍一忍。”
有毒药,就有解毒的药。
我打了个瞌睡醒来,不见太子,心中大惊。
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听进去。
赵霖,对岸不是那么好走的,隔着山、隔着水,隔着多少刀光剑影。
所以,无论如何请小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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