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因为他的庇荫,才有了如今这样为所欲为的好日子,才活在青云顶端。
……
皇帝背手走到书案前,从一叠奏章中,抽出其中一本。
赵亦时挥开内侍递来的手炉,“本宫不冷。”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
赵彦晋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战。
赵彦晋惶惶不安的行完礼,一步三回头,一只脚跨出门槛时,还忍不住勾头再看一眼皇帝的背影。
“儿臣告退。”
“读书人?”
永和帝冷笑一声,“我看他就是书读多了,满脑子都是迂!”
“你这是做什么?”
哼!
皇帝鼻子呼出一道冷气。
“朕近日听说,你和谢、裴两家的孩子,走动颇多?”
内殿里,再度冷清下来。
这盛世是他抢来的,夺来的,也是他用骂名换来的,这世上谁都可以说他缺德,唯独他的儿子不行。
行军打仗,最忌讳雨天,久而久之,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喜好。
朱远墨是皇帝的人,前些天他上书称汉王是“凶星”,是不是他皇太孙在背后捣的鬼?
赵亦时虽然问心无愧,却不得不请求皇帝瞒住太子,为的是把太子从整桩事情中摘出去。
唯一能逃脱这个命运的,是站在这世间的最高处!
赵亦时行完礼,转身走出内殿。
“皇祖父,我和小裴爷、谢三爷交好的事情能不能别告诉父亲。父亲不喜欢我亲近世家纨绔子弟,他希望我多亲近亲近读书人。”
司礼监随堂太监秦起听到皇帝叫他,哪里敢耽误,一路小跑着进到内殿。
赵亦时:“裴府的小裴爷和谢府的三爷,是为数不多能与儿臣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的人。”
“皇祖父还没给压岁钱。”
“刚刚朕让你皇叔扶朕回宫,你父亲怕是要多想了。”
永和帝看他半晌,问道:“这是从哪里来,沾一身的寒气?”
这是朱远墨上的第二封辞呈,称他的身子非常不好,已经不能胜任钦天监监主一职。
他一步一个脚印,阴谋阳谋徐徐图之,才有了今日的盛世。
“陛下见笑了,他们两个一个满嘴胡话,一个满嘴马屁话,没什么过人之处。只是……”
赵亦时蹙眉站了一会,越站,心越寒。
永和帝冷冷看内侍一眼,内侍忙躬身退下。
“是,陛下!”
他真正想问的,是你皇太孙有没有通过谢家人,暗下和朱远墨结交。
刚刚祖孙二人一对一答,看似云淡风轻,无人知道,他在惊涛骇浪中,险险走了一遭。
内侍陪笑道:“陛下,太孙殿下原是怕寒气熏着您呢,好大的孝心。”
一摸,果然手心滚烫。
朕是天子,天选之子,天道在他这一边,绝无报应一说。
这背影依旧挺拔,带着帝王的高高在上。
赵彦晋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得皇帝突然不痛快。
“刚刚送父亲上了马车。”
没错。
坑,等在这里呢!
皇帝怎会不知道谢家和朱家联着姻亲?
“陛下?”
永和帝手指在书案上点点,冷声道:“传朕旨意,汉王因腰伤在身,不宜远征,太孙大婚后,即刻回封地,无召不得入京。”
秦起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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