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砰砰直跳,大感不妙,就在此时,侍从凉迁冲进来,说禁军把太子府围起来了。
她自尽后,从来没有入过我的梦,这是第一次。
容与说,那日陛下染了风寒,他在床前侍奉汤药,陛下迟迟不肯张口,直到他亲自尝一口,陛下才张开嘴,他是不信我啊!
容与的第二难,难在陛下的铁腕和多疑。
晏三合接过纸,没有急着去看,而是抬头看着唐见溪,“你留着这些东西,不怕有一天……”
诅咒天子,等同于谋逆。
梦里,她着天青罗裙,眉目端秀,右手簪花而笑,一如九年前的模样。
这是一个只有我能见到的沉默寡言的容与,在外人面前,他依旧是陛下宠爱的太子,是意气风发的储君。
如今陛下越发的老了,人一老,耳朵就软,谁的话都会听,唯独听不进容与的。
元封三十一年;
七月十二;
老参吊着将死的人,有功效。
我听罢,只觉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三支清香烧到一半,其中一支忽的灭了。
到了傍晚,终于有消息透出来,说是从太子府里挖出了巫咒娃娃,上面除了皇帝的生辰八字,还插着七根钢针。
为了活命,所有人都使出看家本事,托人到处打听太子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春闱一事后,他便开始着手调查几位皇弟的底细,以及这些人的野心。
陛下子嗣颇多,有野心的不少。
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唐见溪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那堆书前,弯腰把绳子解开来,在一本书的夹页中,小心翼翼地抽出几张纸。
佛堂里供着观世音菩萨,金刚怒目,菩萨低眉,听人说,菩萨能看见人世间的一切疾苦。
梦是关于林壁的。
我笑着宽慰他,欲带其冠,必受其重,晚生几年,也轮不到你做太子。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穿上官袍,去詹事府打听消息。
“怕!”
这是有人要置太子于死地啊。
是的,再忍些日子吧,太医院打听到的消息,现在只有百年以上的老参才对他有用。
容与的话比我还少,脸上也再难有笑,他经常会在深夜把我叫去,君臣二人一壶酒,都无话,慢慢饮尽后散去。
容与沉默半晌,忽然说了一句:“也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做太子。”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些年容与忍得很苦,膝盖因为久跪的原因,一到阴天雨天就隐隐作痛。
明知不可为,而必须为之。
“不言,去把灯拿近点。”
而“疑”若用在对付亲生儿子身上,君臣也好,父子也好,只会越走越远。
赶到詹事府,有一半的同僚都已经到了,都惶惶不安为什么禁军会围太子府。
我置这间佛堂,就是学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会来这里坐坐。
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既如此,她也应该能看到我的,看到容与的。
先生走后,我进了詹事府,辅佐容与。
“为什么还留着?”
“和晏姑娘非要解这个心魔,是一个道理。”
韩明最先恢复冷静。
他命所有人联系各路人马,明日上书为太子喊冤,自己前往孝贤皇后的娘家,寻求助力。
没有人敢懈怠,生死攸关的时候,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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