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淡,“嗯?”
“凭……”
“好!”
最后一根手指擦完,晏三合捂着帕子咳嗽一声。
晏三合原本平静的黑眸一下子锋利起来。
李不言指指天上。
“小姐,确认过的眼神,三爷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的你!”
空气凝滞。
季陵川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只手死死的捂着嘴巴,硬是不敢让自己发生丁点声音。
李不言勾起晏三合的胳膊,虽然压着声,但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还敢偷看?
这一声,听得两人头皮发麻,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裴笑:“……”啥玩意?
季陵川一下子被问住了,想半天才道:“只知道母亲姓胡。”
谢知非灵机一动,捂着嘴,“咳咳咳咳……”
晏三合向一旁的季陵川交待一声,弯腰握住李不言的手,借着她的力,轻轻一跳。
裴笑:“……”
胡老太太的棺材比寿衣店里看到的那个,还要精致数倍,可见生前十分显贵。
那墓自从被谢知非他们挖开后,季陵川就派了几个胆大的老仆日夜守着。
“爬上去。”
晏三合:“叫什么名字?”
裴笑被他拽得差点摔倒,“你干什么?”
李不言回头,“老鼠爱大米。”
有些只是一晃而过,有些会停留片刻,再有一些会停留更多的时间。
她擦得很慢,话也说得很慢,“老太太今年高寿?”
晏三合扫一眼那几个老仆,转头对季陵川道:“如果你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就……”
裴笑:“……”这丫鬟怎么没羞没臊的?
谢知非:“……”这丫鬟真聪明。
季陵川的心,也跟着一跳。
晏三合:“哪里人士?”
裴笑吓得赶紧把白眼又翻过来,心里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谢知非表示歉意,“对不住,聊起了姑娘的伤心事。”
李不言冲她伸出手。
“三爷打听我这么多,是不是对我有好感?”
连自己亲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好儿子!
“嘘!”
那些无法说出口的心念,则长久的盘踞在逝者的脑中,哪怕最后一口气咽下,心念依然在。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放不下!”
裴笑哼哼两声,朝天上无声翻了个白眼,心说:她是不是傻,听不出我话里嘲讽的意思?
谢知非趁机追问,“那姑娘的母亲,现在何处?”
“这曲子姑娘是跟谁学的?”
人在弥留之际,一生所遇见的人,所经历的事,都会如浮光掠影般飘过脑海。
裴笑皮笑肉不笑地补了一句:“你娘还真是个很特别的人。”
晏三合随即朝谢、裴二人投去目光。
周遭的一切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连一声虫鸣鸟叫都没有,每个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
季陵川虽然年过半百,见此异象却还是忍不住两条腿打颤。
晏三合从怀里掏出帕子,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擦拭着。
季陵川:“祖籍广西。”
说话间,就到了季家祖茔。
李不言想了想,又道:“还是确认过的眼神,不是男女之情,是好奇!”
谢知非和裴笑都没有走太远。
李不言:“我娘!”
李不言回头莞尔一笑:“不伤心,她能回去我开心还来不及。”
……
快乐的,痛苦的,悲伤的,怨恨的,刻骨铭心的……
“咳咳!”
还我怎么知道?
“晏姑娘,棺材就在那里,你看要不要准备什么?”
嘴巴又被捂上。
季陵川磕磕巴巴,“六,六十有八。”
不及站稳,谢知非反手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拖。
黑雾顺着晏三合的指尖渗进去,慢慢的她眼前出现一幅画面。
当她看清楚那画面时,眉头一下子蹙起来。
“你放不下的……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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