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天的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从南边回来后,他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她;
赵亦时心里有些恼,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李不言,你……”
李不言摇摇头,“可不巧的是,我也不是那么愿意委屈自己。”
裴笑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说了实话,“……搅屎棍不会答应的。”
赵亦时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走这一趟,因为除了眼前的这个人外,再不会有别的女子会冲他,笑得坦坦荡荡。
李不言笑了:“因为你好看。”
晏三合梳子停下来。
李不言喃喃:“他只是少一个可以陪他说话,逗闷的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公务,偶尔累了,会放下手边的事情,朝我看一眼。”
裴笑怒了:“就只能你们家的晏三合有直觉,小爷我就不能有?”
“世上的女子,都希望男人的那颗心不要太深,恰好可以装起她。”
“一会让汤圆备点小菜热点酒,头一回心动了,又死心了,总得借酒消愁一下,不然,显得不郑重。”
“三合,你知道吗,那盒千里迢迢送来的月饼,其实给了我幻想的勇气。”
桀骜不驯的少女,在遇到眼都挪不开的人后,也愿意把高昂的颈脖,弯成一个柔软的、向下的弧度。
两人顺着后花园走了一圈,赵亦时站到李不言面前,低头看着她。
院子里,谢知非和裴笑并肩站立着,就这么目送着他们离开。
“愿意和我一起吗?陪在我身边。”
唯一的一次来别院,也是因为别的事情,顺带看她一眼。
他什么时候朝她看过来,一夜中看了几次,她都在心里算着呢。
谢知非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而且很准确。”
谢知非摸着鼻子,低声道:“怀仁的意思很明显了,想纳她做妾。”
再热,就已经变味了。
赵亦时:“那一眼,我记住了你。”
赵亦时听到脚步声,转过身。
李不言起身,长长吁出一口气,对晏三合道:
“是啊,太难了些。”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出了院子。
沉默了一会,她说:“其实不是。”
晏三合笑了笑,“不言,这对他那样的人来说,太难了些。”
赵亦时一愣。
“我觉得吧……”
他走上前,温柔道:“求之不得。”
委屈自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忙碌,然后等他有空了,再来看一眼自己。
但怀仁的妾不是一般的妾,将来怀仁坐上那个位置,她便是宫里的娘娘,如果能生下一男半女……
“看什么看?”
感情和蛋炒饭其实是一样的,冷了都不会好吃。
“我给他做了一顿饭,他吃光了,第二天侍从要我再帮他做饭,我一口拒绝,他就在外头听着,却什么也没有说。”
“不仅那个位置要给我,殿下的人,殿下的心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裴笑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说酸吧,有点酸;说难过吧,还真有点难过。
李不言沉默了好一会,问:“如果我说,我就想要那位置呢,殿下愿意给我吗?”
“我得去帮帮他,哪怕给他洗洗衣服,做做饭也好。”
李不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不言噗哧一笑:“我幻想着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是独一无二的,甚至在他心里占很重分量的。”
少女含笑站在门槛前,“月色正好,我陪殿下走走如何?”
他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的荣幸。”李不言又笑了下。
“能有。”
“你做主便好。”
“你只是一个卑贱的丫鬟,还敢奢求我的人和我的心,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
李不言在夜色中,吁出一口白气。
“可是殿下,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一颗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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