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
“不用考虑。”
听完,朱远墨脸色煞白,半晌道:“那天,只有我和晏姑娘进了阴界。”
他的儿子、女儿,侄子、侄女们何其冤?
二弟、二弟妹、三弟、三弟妹、发妻何其冤?
娘疼得哇哇大哭,他在边上看得心如刀割,恨不得替她受过才好。
心魔解下去,说不定也是死。
“那我便不管不顾地陪着你们。”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梦做了整整四天。
晏三合起身往屋外走,走到门帘边,她转过身,冲朱远墨淡淡一笑:“别冲动,我再给你一个时辰考虑。”
换句话说,是他亲手把晏三合推到了绝路上。
就像是无数道天雷打下来,朱远墨惊得魂飞魄散。
朱老二、朱老三围上来,一左一右把人扶起。
“晏三合……”
谢知非:“走,我陪你。”
朱远墨哪怕是复述一遍,都是心有余悸:“为什么我能在那边看到……”
朱远墨的梦,何止是难忘。
晏三合看着他,眼神犀利:“不怕?”
妻子凌氏、大女儿、二女儿、二儿子、小儿子、二弟、三弟、三弟妹……连老总管都在。
一,他们俩都会死;
二,朱家所有人都会下地狱。
狱卒罗刹把一个又一个的幽魂往火山上赶去。
朱家所有人,坠入地狱,没有轮回转生,只有无止无境的修罗火海。
怎么会是他?
他还在阳间好好的活着呢。
朱远墨还没来得及细想,却见好多幽魂转过了身,眼神朝他看过来。
朱远墨抹了把泪,目光在两人脸上一一扫过。
他一缕魂魄来到了阴曹地府,正好看到了天子殿中判官审判娘的一幕。
“我也正想见见他。”
那些幽魂的脸,都是他熟悉的。
这声音朱远墨太熟悉了,正是他的大儿子朱云澜。
晏三合目光依旧在谢知非的身上,“他这一觉,应该也做了一个难忘的梦。”
朱远墨颤着声,小心翼翼地看着晏三合的神色,“晏姑娘,如果我想不管不顾的把这个心魔……”
晏三合摇摇头,“谢知非,我想一个人去见他。”
狱卒罗刹忽的转身,呵斥道:“哪来的生魂,给我滚回去。”
心一虚,饭吃不香,觉睡不着,难受哩。
“晏姑娘。”
“前路是死,后路亦是死,左右就是个死,我想替他们搏一搏。”
他们俩人进了阴界,所以乌鸦找上了他们俩,并且告诉了他们心魔不解下去的后果:
人啊,不能心虚。
……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刀山地狱,忽然又变成了火山地域。
“老二,老三,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们,他的心魔扯上先太子巫咒案。”
晏三合看着他,忽的轻声一笑。
晏三合昂首一笑:“也未必不能搏出一个朗朗乾坤来!”
每一步,那刀深深割进娘的肉里,血流如注。
朱远墨到现在都无法压抑住胸膛的起伏,那个梦境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像钢针刺在他的心口。
一句话,晏三合就知道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小裴爷觉得自己也快不行了。
而谢知非的耳朵一直处在耳鸣的阶段,就像涨潮的水,哗的一下涌上来,哗的一下退下去。
难怪大哥说这个心魔不解了;
难怪他病得连起都起不来;
难怪他一下子苍老了那么多;
原来?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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