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狠狠一跳,“那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我坐这屋里,是想等你醒了,好详细和你说一下这人现在的状况,哪知道你……你怎么能那样说我呢?”
晏三合目光跟着他们到了门口,门外透进光,光打在谢知非微微翘起的嘴角。
晏三合扔下两个字,率先抬步走进院子。
晏三合:“……”
晏三合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半晌才颤着声道:“他这会人在哪里?我必须马上见到他。”
“啊,啊,啊……”
就在京城?
听到磨牙声,谢知非见好就收,说起了正事。
算得真周到啊!
谢知非:“身上洗了足足二三十遍水,勉强算是洗干净了……”
这么快的吗?
“为了找这个人,我到现在眼睛都没闭一下,累得腿上的伤都裂开了。”
而她身后的朱远墨则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有一根长针,一下子洞穿了他的心脏。
光头。
“为什么?”
“他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想跑朱府门口放最后一把火自焚。”
“错哪儿了?这得好好说道说道。”
“不急,就在别院,半个时辰前才把人清理干净,这会裴叔在替他看病。”
谢知非毛被捋顺了,笑得桃花眼斜飞起来,“但原谅不原谅还得看我心情。”
“态度不错。”
谁要你等?
朱远墨瞧见晏三合的神情,忙道:“晏姑娘,我大妹夫他……”
头上斑斑点点,好多地方都生了疮;
两只耳朵一只还全乎着,一只被什么东西咬得只剩下一半;
因为长年关在牢狱里,他的身形萎缩的厉害,坐在太师椅里,整个人都在往内扣,显得特别小只。
没有直奔小花厅,而是背着手慢慢往外踱步,理一理混乱的脑子。
两个断膝处,黑乎乎的,比锅底盖还黑,其中一处还在往外流着脓血。
“几千个字。”
当然,以三爷不要脸的程度,他着重刻画了一下自己的警觉,以及当机立断的英明决策。
他无声说道:“等你。”
谢知非:“再说不过子时,朱远墨也出不来,他这个苦主是一定要在场的,不如让你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三爷越说越委屈。
……
晏三合:“……”
她简单的吃了点,又用茶水漱了口,才抬步走出院子。
裴寓一脸感叹:“他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朱青,给他们看看。”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谢去掉。”
“他身上有病?”
“你知道我在草垛下面的石砖上找到了什么?”
“谁辛苦了。”
“往后的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什么?”
余下的都遮掩在那件宽大的旧袍中,无从得知。
谢而立的声音十分平淡:“晏姑娘不会拒绝吧。”
“谢承宇辛苦了。”
谢知非不问反答:“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从大牢里跑出来吗?”
谢知非:“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他都写了些什么?”
饶是她有心理准备,在见到太微的瞬间,还是被惊到了。
走到拐角处,迎面匆匆走来两人,她抬眼一看,微微诧异。
谢知非不紧不慢的把整个过程一一道来。
花厅里,灯火通明。
谢知非点点头:“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晏姑娘,她替死人化念解魔,朱旋久的真面目,就是她一层一层撕开的。”
太微一下子激动起来,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瞬间燃起怒火。
太微扭头去看谢知非。
“只是撕开冰山一角。”
晏三合走到太微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还有很多藏得很深的真面目,太微你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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