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惑真想撬开妹子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屎吗?
谢婉姝脑子里的那根筋突然别过来,两只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望着谢不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一个不逛宝玉轩的人,是怎么知道宝玉轩进了好东西?”
“上一回我带你上街,路过宝玉轩,问你要不要买些什么,你怎么回答我的?你说宝玉轩的东西,怎么比得上宝庆楼的。”
……
晏三合看着李不言那一身衣裳,“几天没洗了?”
半晌,“哇”的一嗓子,嚎啕大哭。
谢婉姝吓得泪都止住了。
“你怎么就知道宝玉轩来了好东西?”
谢不惑一拳头砸在桌上,“谢婉姝,还好意思说!”
谢不惑语重心肠,“以后对杜依云多长个心眼,不要亲近,也不要得罪。”
赶到府里,将事情前前后后一打听,心里总觉有些不太对劲。
“哥错了。”
“怪不得两人长得有点像。”
谢婉姝因为宝玉轩的事情,内疚自责整整一天,这会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再见自家亲哥这副吃人的样子,哪里还能受得住。
晏三合:“饿不饿?”
“不冷。”
裴寓忙摆摆手,“姑娘好好养着,我先告辞。”
“杜依云啊,她说宝玉轩的东西哪比得上宝庆楼的的精致富贵。”
李不言大大咧咧往晏三合边上一坐,“算了,看在他帮你看病的份上,我和那姓裴的仇算扯平了。”
李不言伸出一个只手,“五天。”
“回大爷,说是饿了。”
“因为,你是庶出。”
同样是二八年华的内宅女子,一个精明狠辣到不动声色取人性命;一个却天真愚笨到只知道吃喝玩乐。
怎么姨娘教来教去,还是教出了个蠢货!
谢不惑在心里叹了口气,声音发沉,“这事,你烂在肚子里,任何人都不要说。”
“伤口不要沾水,纱布还得盖几天,都是外伤,无需吃药,这几日不要吃发物,饮食清淡些便好。”
“杜依云说的,她让我有空去瞧瞧。我想着赏花宴就要到了,总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谁知……”
做婢女的,哪能和主子平起平坐?
谢婉姝怔然,眼里又迅速蓄满了泪,委屈死她算了。
谢不惑咬牙:“老太太老爷他们不会怀疑你和杜依云是串通好的吗?”
谢不惑差点没被气出内伤来,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谢婉姝抽抽噎噎,“她们不合,与我有什么相干,又不是我和她们吵架。”
谢婉姝猛的止住了哭,“哥,为什么?”
“我问你!”
“可,可总得让他们知道杜依云她……”
汤圆一个踉跄,赶紧用手扶了扶门框,大步走出去。
谢婉姝问得磕磕巴巴。
“再让人抬些热水来。”
“没有,没有!”
裴寓眯着眼睛看了晏三合一眼,“姑娘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不惑蹭的站起来,凶神恶煞一样,“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今日在城北盘店,听到妹子被人调戏,又气又急,扔下手里的事情,便往回赶。
“她只是在背后做了个局,主动入局的是你自己,你有证据吗?你说得清吗?”
汤圆唇动了动,想说话,没敢;可不说,她又瞧不下去。
晏三合:“快馊了。”
谢婉姝刚想解释,忽然见自家亲哥双眸灼灼如火,吓得又掩面抽泣。
李不言笑得咯咯:“怪不得这一路上,也没男人多瞧我两眼。”
谢不惑语调透出几分悲凉。
“我是帮凶,我怎么会是帮凶,我……”
妹子素来看不上宝玉轩的东西,又如何会去那个店里闲逛?
原本他还以为是这丫头心血来潮,后来听说晏三合为救她,进了刑部大牢,思前想后半晌,才明白这不对劲从何而来。
“知道啊。”
“说!”
见她出来,谢而立问道:“姑娘如何?”
谢婉姝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泣声道:“二哥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今日差一点就……”
“大爷,三爷。”
谢总管的声音由远及近,“季府老爷来了。”
这么快?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谢而立低声道:“你去招呼,我先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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