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喘,还咬牙挺着。
驴蛋冲元宝咽了口口水,“外头要罩一件大氅,头上都要戴帽子,脖子要包好,除了眼睛,哪里都不能露出来。”
李不言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嘴里发出一声长啸。
晏三合扭头去看丁一,丁一点点头;再看黄芪,黄芪也点点头。
但就是这样,还是冷,冷得浑身打摆子。
心惊胆战地扭头。
风雪中,一行人坐马车来到山脚下。
铁锨能有抓力,关键时候一铲子能夯进泥土,防止往下滑。
台顶在哪里?根本一眼望不到头。
黄芪负责收尾,同样的,他的手上也是铁锨。
“我要一把铁锹,你们最好手里一人拿一根木棍,还有……”
“你根本爬不上去的,朱未希,你是一个弱女子,你有什么本事?”
小裴爷嘴里喊着说行,心里在打退堂鼓。
……
驴蛋把绳子往自己腰上一系,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结。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冬天要封山,释然住持为什么要逼着小裴爷说那样一句话。
你根搅屎棍给老子闭嘴!
“丁一,黄芪,不言。你们三人和驴蛋好好商量这山路谁打头,谁垫后,怎么样才最安全?”
“小时候吃奶了吗,使劲啊!”
小裴爷脸都羞红了,好在漫天飞雪,黑灯瞎火,红到屁股也没有人瞧见。
朱远钊喘着粗气,忍不住问:“驴蛋,距离山顶还有多远?”
晏三合跟在朱未希身后,李不言在后面护着她;李不言还有一个重任,拉一把身后的小裴爷。
再往上,风雪大得能把人都给刮走,速度一下子就慢下来。
危险!
“不用我看,你只要想想咱们出来几天了,路上又耽搁了几天,还剩下几天?”
脚上根本没有知觉,完全是腰上的绳索牵引着她往上爬。
前面几十丈,所有人都爬得很稳,就是最柔弱的朱未希,也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驴蛋把脖子上的围巾拉下一点,“早着呢,这才刚刚开始。”
“小裴爷,鼻子吸气,嘴巴呼气,别跟狗一样伸着舌头喘。”
“驴蛋,出发——”
他娘的,小爷我真要有个什么万一,你个老秃驴怎么着也跑不掉。
裴笑:“出了事,我们自个负责。”
身后的小裴爷被她啸得脑子嗡嗡作响,心说祖宗啊,你这是要把狼招来啊!
心里正骂着,脚下一个打滑,还没有来得及踉跄,前面的人伸手就把他拽住了。
偏李不言还笑他。
嘿,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因为——
晏三合走到裴笑面前:“这趟上山会很难,你行不行?不行就在寺里等着。”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那句“死都要爬上去”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和可笑。
“小裴爷,要我推你一把吗,要的话就吱一声。”
走了几步,想想不对,释然调头冲裴大人道:“大人,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这小庙小寺的……”
“我也没问题。”
“放弃啊——”
最前面驴蛋一铁锨下去,铲到泥里,才敢往上迈步;
丁一随时注意着他,怕他一脚踩空。
“你不把真相弄清楚,有什么脸面去死?”
朱远钊忧心忡忡地看了眼朱未希:“我没问题,就是大妹她……”
驴蛋摸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小裴爷,这个小身板不行啊,将来媳妇没什么幸福可言。”
“朱未希,庚宋升在台顶等着你呢!”
朱未希用力一咬舌尖,痛意传来的同时,人也清醒过来。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往前方看,漫天的风雪中,似乎有一个高高浅浅的身影在向她招手。
“没错,朱未希,我就是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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