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
他目光缓缓移到义子身上,一字一字地咬着字眼。
“看什么?”
赫昀看谢知非的眼神一下子炙热起来。
步六眼中闪过一抹痛。
血,热了;
四经八脉,都燃烧起来。
说罢,他转身离开。
血液里斗志,骁勇,忠诚,狂妄,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谢知非心脏。
他的血液里有马革裹尸,有沙场秋点兵,有满门忠烈……
三爷的小甜嘴……
谢知非脸一板,“赶紧回去,把玉笙楼的事情说给你爹听,让你爹连夜进宫。”
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四个伯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的大将军身后,盔甲凛凛,刀光似雪。
步六腿腹一夹,马绕着谢知非走了两圈,然后一昂头,“儿郎们,出发。”
替他和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称兄道弟;
替他和他们在箭雨下出生入死,同甘共苦。
赫昀风流是风流,但脑子从来好使。
想着想着,谢知非心里又起了一个念头。
既然我是郑淮左,那我可不可从军。
“谢大人,让让啊。”
一切安排妥当,谢知非走到玉笙楼门口,横脚一立。
朱青:“在。”
赫昀知道锦衣卫那帮孙子都是闻着味儿就来的,“谢就不说了,承宇,从今往后咱们走着瞧。”
我可不可从军,用手里的刀,用身上的军功去保护一个人。
所有人被他这么一提醒,赶紧把目光挪向姓徐的义子。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坚定。
他的眼,湿了;
几十个士兵立刻跟上去,寸步不落。
谢知非脸色铁青,一丝情面也没留。
谢知非等他走远,才大喊一声道:“朱青?”
“不劳谢大人操心,自然是军法处置。”
“第二问:有一人,步将军似乎还没有处置。”
一声“出发”,几十个士兵齐唰唰翻身上马,齐唰唰扬起马鞭,动作整齐的如同是一个人。
爹连夜进宫,抢的便是头一份功,说不定他赫昀都能沾点光。
但今日朱家的那道煞气,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他根本不是谢三爷,他就是郑淮左。
万一他已经泄漏了步家军的秘密,那可就是通敌的大罪,要杀头的。
谢知非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正有人嫌楼里死了人晦气,想早早离去。
谢知非喉头微动,“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
赫昀伸手去勾他的肩:“走,走,走,继续喝酒去。”
我去做赵怀仁的一把尖刀,替他和那帮武将们一道风里来,雨里去;
是打小就举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刀,每天在父亲的鞭子下,苦练郑家刀的那个小子。
“老子现在不是,但拿起刀就是。”
“所有人都回包房,玉笙楼发现敌国细作,一个都不允许离开,接受搜检。”
郑家人的血,蜂拥而上。
黑暗中,一列漆黑的重骑如驱雷鸣,迅速消失在谢知非的视线中。
“我说你也不可能啊!”
三爷的慵懒;
三爷的风流;
三爷的好脾气;
我必须可以!
“谢承宇,你哭了?”
“五城是第一关,锦衣卫是第二关,兵部是第三关,三关闯下来能不能活着,你还是求求菩萨吧!”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楚妈妈眼前一黑,一头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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