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迎姑娘,还请姑娘见谅,我这身子不宜走出朱府,我二弟他最近也极少见人。”
谢知非回礼:“朱大哥瞧着瘦了好多。”
小裴爷一看黄芪没跟上来,只能紧紧地跟着李不言的脚步,万一有个什么,这搅屎棍身边最安全。
他们俩不过是下人,就算晏姑娘替他们说话,但身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自觉性。
晏三合默默与它对视了一会,继续往前走。
黑雾里的晏三合,其实并没有听到谢知非那一声叫。
远处有一棵巨大无比的树,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
“没什么。”
黑雾笼上晏三合的时候,谢而立倒没觉得有什么,但老三这一声喊,把他喊得心怦怦直跳。
这也是他第一次下到冰窖来,往常都是两位大舅哥下来看看。
没有一团黑雾是把晏三合整个笼罩在里面的。
他是喘着气,可人也一日一日瘦下去,最凶险的阵法就是一面双刃剑,挡煞也反噬自己。
“嘘!”
朱远墨苦笑连连。
谢知非开口:“都是自家人,不用防着,说不定我和明亭还能帮上忙。”
谢而立虽然经历过晏行的心魔,却还是第一次探死人,心里多少有些七上八下,还是怕的。
谢知非并不觉得怕,目光盯着晏三合的同时,他还留心身旁的谢而立。
他人呢?
晏三合心下骇然。
“噗嗤——”
是一只乌鸦,通体发黑,停在树枝上,一双眼睛和人的眼睛极为相似,眼神里透着阴森和冷漠,看得晏三合极为不舒服。
树下似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晏三合决定走过去看看。
朱远墨又冲谢知非抱了抱拳:“谢三弟,这一路辛苦了。”
冰窖在地下。
一扭头,看到小裴爷大半个身子缩在自己身后,半个脑袋小心翼翼探出来。
当初探季老太太和静尘的墓时,他都在边上,不过一个离得近些,一个离得远些。
“为什么在府里摆阵法?”
“有用吗?”
晏三合根本站不住,脚下一个踉跄,人往前冲过去。
“别急,别急,我来了。”
晏三合眉心微皱了一下:“你让开吧。”
晏三合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和刚去世的那天相比,岳父裸露在外面的脸和手都变成暗沉沉的黑色。
朱远墨又只有苦笑。
饶是他心里预想过很多次,也想不到神婆会是这么一副柔柔弱弱,冷冷清清的模样。
娘的,这男人怂死算了!
这团黑雾来势汹汹,将她和周遭的一切隔离开来,晏三合明显能感觉到黑雾中,有一股浓浓的怨气在。
怎么会这样?
朱远墨走到近前,低头道:“晏姑娘你看,他人一天比一天黑。”
他停了停又道:“姑娘也知道,朱家执掌钦天监,略懂一些奇门遁甲。”
刚站稳,就见朱老爷身上不断冒出浓浓的黑雾,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像饥饿了无数天的野兽,轰的一下子扑到了晏三合身上。
这是一处大得无边无际的荒野,地平线和天际连接在一起,泛着惨淡的白光。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把掌心盖在死者的眼睛上,忽然,她发现不对了。
但再远,他也看得清楚。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一扫,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最后一丝唇色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走进了,才发现树下躺着的人是朱老爷。
唯不一同的是——
朱老爷本来闭着的那双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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