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晏三合抬起头,火光中,韩煦清楚地看到血色都涌到了她的眼睛里。
晏三合看了看,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把手边的牛皮水壶递过去。
谢知非翻身上马,“沈太医几个月前帮晏三合治过脚呢。”
韩煦看着她,“那你对他有意思?”
“走,去沈家看看。”
谢知非一怔,“沈太医统共就四个儿子,哪来的女儿?”
“谁说不是。”
晏三合心说他还是跟出来了,“这人是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叫……”
破庙外头传来一声乌鸦的惊叫声,猝不及防地划过夜空。
“为什么?”
但他的混和徐晟的混,还不一样。
沈家住得不算远,骑马小半个时辰就到。
“能不能再快点?”
晏三合抓着韩煦的衣裳,借力站起来,“我们走,赶紧走。”
“我感觉到了,它来了。”
这日,他请锦衣卫北镇抚司蔡四等一众人,在京城最好的酒楼吃饭。
谢三爷的“纸醉金迷”如今除了帮太孙打探消息外,还多了一个郑家的事。
“别说话。”晏三合突然变脸。
“我让你别说话。”
恰这时。
“谢知非,谢道之的第三个儿子。”
赫昀是独子,上头还有三位姐姐。
但他不急,稳着来,就像深湖里的鱼,偶尔冒个头,大多数时间都沉在河里。
“五千两。”
韩煦喝了口水,声音含着笑道:“我们走得这么急,你还写了几个字留给他,可见……”
晏三合回云南府,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三个月不到,这点时间足够完成她交待下来的任务。
自打赫杜两家联姻不成,谢知非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很多,便又开始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挺俊朗的一张脸,个子高高大大。”
“那……会怎么样?”
晏三合眼里的血色浓得像要流出来,“弄不好……我会死的!”
韩煦眼神无奈极了,“你看看你,再看看我,都成什么了?叫花子都比咱俩干净。”
管事摇头:“老爷走得匆忙,没留下什么话,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松了口气,一转身,发现晏三合手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如纸。
“五百两?”
韩煦被她说得有些毛骨悚然,“什么来了?”
朱青看看夜色,劝道:“爷,咱们与沈太医府上没什么渊源,按理……”
他飞奔过去,伸手探探晏三合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得了吧!
晏三合摇头,“他对我没意思。”
韩煦眸光一紧,立刻从地上拿起了刀,走到破庙外头四下看看,除了两匹在休息的马,外头一个活物也没有。
“沈太医的女儿。”
韩煦接过来送到嘴边,又顿住,“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天你好像从古月楼的三楼下来的。”
……
韩煦伸手拦住她,“云南府不去了?”
韩煦只觉得寒从心起,窜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除了李不言,晏三合从不和任何人谈起自己和谢家的渊源,但韩煦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沉稳气质,让人莫名信任。
府门口数盏红灯笼,被夜风吹得七零八落。
谢知非跳下马,看了眼停在路边的马车。
奇怪,怎么就孤零零一辆裴府马车?
还有。
明明府里死了人,怎么还挂着红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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