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谢知非最后的话,好像是意有所指。
我他娘的才可怜!
人,终究是人,哪怕披着一张再坚硬的皮,哪怕重活一次。
谢知非心里已经把小裴爷掐死了几十遍。
朱青不仅拿了酒,还偷偷从厨房弄了点下酒菜。
“……”
等把小裴爷安顿好,朱青走出厢房一看,头皮都炸开了。
“你可以啊,谢三爷!”
“看到了没有,拳头,沙包大的拳头,专打渣男,下次三爷可以尝一尝。”
谢知非有些恼羞成怒:“你管得着吗?”
这会真没戏了,他又看着可怜。
谢知非放柔声音:“心里没你的原因是什么?”
走进一看,裴笑眼眶红红的,一个人正自斟自饮呢。
“李!不!言!”
不对,除了可怜外,还有一点小小的窃喜。
三爷不见了。
谢知非也不知道说什么。
……
“……”
小裴爷舌头都大了,嘴里哼哼叽叽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掉眼泪。
谢知非看不下去,“把他弄进去睡觉。”
靠得近了,晏三合才发现这人身上一股清冽的酒味。
晏三合看着那杯还在冒热气的茶,慢慢蹙起了眉头。
我刚弄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她就成了郑淮左的亲妹妹;
李不言黑漆漆的眼神,“我这人有话不过夜的,一过夜容易郁结,一郁结就会暴躁,一暴躁就想杀人。”
这泼妇!
谢知非胸口起伏。
他低声对自己说,随着郑家案子一点一点往下查,总能查出点什么来。
朱青、黄芪赶紧一左一右把人架住了,扶进厢房;
丁一则去厨房煮醒酒汤。
小裴爷指指自己。
“然后就不允许我借酒消愁一下。”
兄弟俩你一杯,我一杯,几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小裴爷的锋芒是往外长的,伤的是别人;
谢知非恰恰相反,他的锋芒全长在心里头,刺到的全是自己。
谢知非大口吸气,冷风入肺,火气将将好压住,“就我说的,姑奶奶打算怎么着吧!”
窃喜两个字浮上来,他突然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我真想把你一锅炖了!”
门掩上,沙漏无声落下。
我不是人早扭头走了。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这小子从前颠颠的围着晏三合转,他看着碍眼,恨不得一巴掌拍飞出去;
你多牛逼!
谢知非勉强维持住脸色不变,“说!”
“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天底下打着灯笼都难找,可她就是看不上,我心都要碎了。”
谢知非咬咬牙,跟过去。
但指向哪里?
她一片茫然。
狭路相逢,撒泼者胜。
谢知非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客院,却见堂屋里的灯,亮得刺眼睛。
正想着,忽然余光扫见数丈之外,李不言抱着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还真泼得六亲不认呢!
……
在晏三合书房走一遭,被李不言骂一通,被小裴爷激一激,再加上木梨山一来一回的奔波,唐明月身世的水落石出,谢府家宴上的闹剧……
谢知非一把抢过裴笑手里的酒,仰头一口灌下去,“朱青,再去拿几壶酒来。”
“我和你没话聊。”
“我就问你敢不敢?”
喝了酒的桃花眼吊梢含水,直愣愣地看着晏三合的同时,谢知非用鼻音哼出一个字:“吗?”
我就问你敢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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