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大人,都在这里。”
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平淡无波。
讲郑家的祖籍扬州;
“放心,一定赶回来吃团圆饭。”
娘收了东西,半个多月都是乐呵呵的,这是海棠院一年中,最平和的半个月,他和淮右就是闯了祸,娘也只会对他们笑笑。
“今天就是十五了。”
他们一家四口就只能在海棠院,自个过年过节。
一个多时辰后。
为什么他生病了,娘能守他一天一夜;妹妹生病了,守在床前的,只有爹?不都是一个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吗?
唐明月的身世,他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他必须确认。
她冲谢知非一点头:“大人,请跟我来。”
爹还讲郑家——
每年的七月十四,爹都会去庙里添香油钱,爹给他们兄妹俩在庙里点了两盏长明灯。
已经赶到京城时,已经是八月十五的清晨。
“是!”
谢知非推门进去,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库房。
随即,他拿起永和二年的册子,翻过几页,忽的,目光一顿,落在一行小字上:
海棠院二进二出,后面带个小花园。
但娘的东西,爹从来不会拿出来给他们看,都是关起门来偷偷给娘。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兄妹俩生的日子不好,是鬼胎,和尚批命说会克郑家。
慧如又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笼。
“去办件事。”
两人走到一处斋房,慧如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上挂着的锁。
……
每到这一日,爹天不亮就出门,娘搬把竹椅在院子里等,他和淮右就陪着娘一道等。
慧如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谢大人,这,这是……”
谢知非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香客捐的香油钱,你们庵里有没有记录在册?”
他们兄妹俩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海棠院,就算逢年过节,他们都不能走出海棠院的大门。
“出了一趟远门。”
讲金兵入扬州时的惨状;
郑家从武,因此娶回来的女人,个个雷厉风行,都是直爽的性子。娘是读书人家的女儿,是爹自己看上,硬要求娶回来的。
讲扬州人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
“谢大人,你这是从……”
回京的路,风雨不停。
爹从来不会空手回来,会给他和淮右带些外头的新奇玩意。
其实他们兄妹俩哪里都去不了,祖父不待见父亲,也不待见他们。
正因为娘对淮右的冷漠,他这个做哥哥的,就分外心疼自家妹子,到哪儿都带着她。
爹会和他们讲祖父打的一个又一个的胜仗;讲沙场秋点兵;讲苍茫的漠北,还有能热死人的齐国……
朱青张了张嘴,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生生把一肚子的话都咽下去,只叮嘱道:
“爷要早点回来。”
讲扬州最出名的瘦西湖;
外间,睡梦里的朱青吓得魂都要跳出来,飞快地冲进厢房。
谢知非扭头,一脸平静道:“回京。”
一箱笼的册子,塞得满满当当。
祖父不待见父亲的原因,据说是因为娘。
朱青听了这话,只觉得头皮发麻。
谢知非调转马头一路往西,直奔水月庵。
娘盯着的人是淮右。
他和准右都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一本看完,他把手指停在那一行的下面,“师太,这个人你可有印象?”
娘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让他滚出去。
“这……”
谢知非脸一沉。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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