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逝水在教坊司顺风顺水的原因。
“唐老爷,你抛开你唐岐令学生的身份,抛开你和唐之未的情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静尘心魔绕不过去的。”
直到一年后,“望安”两个字出现,他才恍然明白过来,言停用心良苦的把师妹安排在水月庵里。
这时,唐见溪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陶巧儿拉着他到屏风后面去净面,再出来时,眼角已经没有了泪渍。
目光对上,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意会到了一句话:行了,就到此为止。
唐见溪用力一点头。
“唐家的案子,我没什么可说的。”
李不言虽然脑子不怎么样,但关键时候很拎得清。
晏三合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唐见溪,“可见李三不过是个出面办事的人,他背后的人,是你吗?”
“其实,我也就说说而已,唐老爷不必当真。”
晏三合没问“是冤枉的吗”,因为就算是冤枉的,他们也翻不了案。
是啊,我是太孙的人。
他记得那日从教坊司走出来的心情,那样的轻松和如释重负,哪怕他根本不知道师妹去了哪里。
“褚言停吗?”
“唐老爷,我也要去。”
晏三合完全没有把两人的眉眼官司,看进眼里,查静尘心魔时她有两个想不通的地方,此刻一一圆上了。
第二处,为什么静尘临死前,要将所有的书信一一烧毁,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这是静尘对唐见溪的保护。
他语气平淡缓和,但六人听完只觉得血气翻涌。
“我最小,褚师兄总说大的要护着小的,这些年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他的坟茔,可我……”
唐见溪目光在六人身上走了个来回,“我劝姑娘也不要问,你们是替静尘化念解魔的,不是去送命的。”
晏三合再度扭头,与谢知非对视。
唐见溪沉默良久,久到所有人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冷冷一笑,极为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李不言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小姐,继续往下问吧!”
水月庵好啊,远离尘世,远离朝争,没有人知道她从前的身份,能太太平平过日子。
第一处是逝水在教坊司八年时间,前面出现的人是褚言停,后面出现的人是唐见溪,两人从不同时出现。
谢知非似乎早就在等着她的眼神。
他们猜对了。
既然翻不了案,冤枉不冤枉又有什么意义。
“让诸位见笑了。”
唐见溪点头。
唐见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可我连他的坟茔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对不住他……我……”
“我们查到把唐之未从教坊司赎出来,是一个叫李三的人。但李三把人赎出来以后,就销声匿迹了。”
晏三合一看他点头,立刻偏过脸去看谢知非。
蹊跷在什么地方,唐见溪不会说,他们也不想听。
晏三合瞳孔一缩,“褚言停是用什么办法,把她从教坊司赎出来的?”
唐见溪摇摇头后,低声道:“姑娘说过,山中一日,人间百年。”
“松排首位,这一位是你和褚言停的大师兄?”
唐见溪点头。
“唐之未和褚言停没有顺长辈的意,做成婚姻,是两人心里都有了别人。”
晏三合缓缓吸进一口气,“唐之未心里的那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你们的大师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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