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怎么就吃饭了?
“叫二两银子,你那小破船太寒碜,我叫不出口。”
“那是。”
你不是他养大的。
“晏三合,我是谢家的人,我爹一手调教出来的。我爹那个人,你应该知道,最会审时度势。见势不妙,我比谁都跑得快。
谢知非撑着桌角站起来,想想,又来一句:“前儿晚上和我吵架那劲儿挺足的。”
晏三合朝谢知非看过去,目光对上,谢知非算了算时间,了不得在山上呆一两日,不会耽搁太久。
再说了,你不喜欢欠别人的,难道别人就喜欢欠你的吗?让我还一点,又怎么样呢?”
晏三合收回视线,拿起筷子,“吃饭。”
小裴爷:……
“那一片山都是他家的啊,祖祖辈辈都住那儿。”
小叫花冲小船上的老翁大喊一声:“乔老头,六两银子的生意来了,别睡了,快起来干活。”
这一走,便是整整两个时辰,午时三刻,面前出现了一条河。
那是!
那个叫乔老头的船夫正顶着个草帽,在船上睡大觉呢,听到喊声,张口便骂道:“他奶奶的,你就不能说二两银子一个人吗!”
“还有话吗?”
不值当!
她忽然轻轻一笑:“我是他一手养大的,我也是这样的,欠不得别人。”
谢知非一脸赞许的样子,“保持住。”
话到这个份上,晏三合还能说什么?
晏三合不是在一件事情上没完没了的人,谢知非把话说到那个份上,意思已经很敞亮了。
“放心!”
小裴爷:那也没见她多看我几眼?
“这位爷,河间府就这么大,我能跑去哪里,再说了,我也不只带你们几位客人。”
小裴爷的脚朝谢知非踢过去:小爷这一身打扮,难道不好看?
谢知非:好看。
谢知非不和他啰嗦,“朱青,问一下渡船,多少银子,能不能立马走。”
小裴爷骚包的穿了件水色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扇子,不像是赶路的,倒像是去踏青赏花的翩翩公子。
晏三合看了李不言一眼:这人怎么了?
李不言哼哼:有病呗。
小叫花指着河边的摆渡船,“坐船过去就成,马我帮你们看着,看一天一两银子。”
小叫花笑出一口黄牙,“想见唐老爷的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个,我还指着这买卖长长久久地做下去呢!”
“就一天一两银子,依你。”
饭吃完,结账走人。
你欠的不是别人,我是你哥!
晏三合也站起来,仰起头与他平视:“我这人遇强则强。”
小叫花一脸骄傲,“我们河间府近一百年来,就出了这么一个进士。”
谢知非暗中咬着牙,把一肚子不能说,不可说的话统统咽下去。
晏三合皱眉:以前不这样啊。
话是柔的,人也是柔的,晏三合的心却没有柔下去。
李不言冷冷:刚犯的。
谢知非:可能……她看的是内在吧!
乔老头骂了几句,招呼谢知非他们上船。
你是郑家水米养大的。
……
“一两银子一个人,银子到手,他就走。”
朱青第一个上,黄芪最后一个上,两人一个站船头,一个站船尾,暗暗留神。
饶是心大的李大侠,虽然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乔老头。
船上不比岸上,船夫一旦起了歹心,那可是要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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