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定下来的,之所以我要跪,一是跪给你看,一是跪给晏家的人看。”
老太太脸色风云变幻几下后,掩藏不住的伤感。
“呵!”
谢道之听到这里不由失声惊叫,心中有惊涛骇浪,“你,你竟然……”
这要换了一刻钟前,谢道之铁定要拍桌子,但此刻,他却死死咬牙忍住了。
“既然睡到我的床上,那便是我的人,我的人我能欺负,旁人不行。”
“可……”
“这世上做母亲的,哪个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小瞧了去?你要知道是我不要脸地算计了他,你这辈子在晏行面前,都不会想抬起头。
谢是外人,晏是自家人,这孩子如果是个姑娘,了不得将来赔副嫁妆,但偏偏是个儿子,那可是要和晏家人抢家产的。
“那合婚庚帖又是怎么回事?”谢知非问。
男人女人之间,就那么一点事。
这消息一出来,整个晏府都震动了。
一个又没本事又不得宠的女人,拿什么来给拖油瓶儿子抢家产?
而她呢?
她在他面前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谢知非瞧得很清楚,这光是听完老太太那一番话后,刚刚燃起来的。
有庚帖,那就是续弦,是名正言顺的晏夫人,几个大舅子一看,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你?”
她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夜里等他睡着后,背过身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母亲!”
她猛的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做了他的人,就算没名没分,我们娘俩在晏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声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晏三合发出来的。
他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他的名声呢?!
“我从一个婢女,短短日子做了他枕边人,晏家几个孩子再怎么不服气,明面上也得叫我一声母亲。
“我不会瞧任何人的笑话。”
谢道之看着她,神情愣愣的。
发妻死后,他一个人单过了五年,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
续娶的女人只是一顶小轿抬进门,酒席都没有摆一桌;
那女人是个下人,没有娘家的助力。
晏三合说这话时,黑沉沉的眸子里有着不一样的光。
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像他那样清高到骨子里的男人。
他是冷的,那自己就得是热的;他是孤傲的,那自己就得是主动的;他话少,她就得一句勾着一句……
晏府多了个少爷,还是个有几分傲气的拖油瓶,府里上上下下有几个人能叫得诚心,说闲话的,暗里下绊子的,明里欺负的,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晏姑娘,我这老太婆让你瞧笑话了。”
闭嘴是有原因的。
他察觉后问她怎么了,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说话。
她简直无地自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脸埋在他的皂靴上。
老太太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世道给女人走的路不多,在家从父,出门从夫,夫死从子,可你那时还太小,我没有别的选择。”
要不是因为想解祖父的心魔,你们当我愿意在这里听这些让人火大的陈年破事?
做他的枕边人,哪怕没名没分,母子二人在晏家的地位也不一样了。
换院子,添奴仆,添衣裳,添首饰……
谢道之的脸已经不能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他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尸体,就那么干巴巴地跪坐着。
“老祖宗,后来你们怎么被赶出晏家?你又为什么要撕了那份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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