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川听到这话,淡淡一笑。
这些年,徐来做为他汉王的狗,的确是尽心尽职,无可挑剔;但他的儿子徐晟,实在不是个省心的主啊。
“陵川不必难过。”
谢知非见他短短数日,整个人已瘦得不成人形,头上一根黑发都没有,诸多话也是哽在喉咙里。
季陵川看着远处的天际,像是在与赵亦时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赵亦时话到这里,忽然拐了个弯:“那两桩官司怎么样了?”
谢知非嘴角上扬,“能怎么样,拖呗。”
“长江之水载舟亦覆舟,黄河之浪渡人也渡鬼。”
“怎么说?”
“他自焚了。”
赵彦晋虚扶一把,“徐来又来了,你说说这事怎么一个章程?”
自焚好啊!
重华宫前,汉王赵彦晋的轺车停下,忽然有侍卫探头进来,“王爷,徐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四目相对,两人心里确认了一件事:周也的死讯已经传到京中。
谢知非心一惊,下意识地去看赵亦时的眼睛。
“生死走一遭,陵川倒是什么都想开了。”
季陵川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握着谢知非的手不放。
什么都化作了一片灰烬,想查也没处查,落得个干净。
赵彦晋大步走进去。
赵彦晋冷哼一声,“本王的手伸过去足足三年有余,这人只是装聋作哑,可见与本王不是一条心啊。”
“断子绝孙这事,搁谁身上都是灭顶之灾。”
窗前一白发中年男子转过身,朝赵彦晋行礼,他正是汉王最信任的幕僚、军师董肖,字伯仁。
季陵川嘴角牵出一笑,双手抱抱拳,又一瘸一拐走回马车,再无回头。
“一是谢谢你千里迢迢为季家走这一趟;二是替我谢谢晏姑娘,她……”
裴笑:“应该是悟了。”
赵亦时拍拍他的肩,“先蛰伏几年,总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赵亦时:“过些日子南宁府有新知府上任,到时候我会叮嘱他暗下照顾你。”
尘灰中,马车渐渐远去。
“听说是患了重病,接任的人选我已安排好。”
看上了还不算,竟然还青天白日的明抢……
谢知非淡淡一笑,收回目光看向赵亦时,“怀仁,南宁府的知府我们见过,叫周也,他调任去了哪里?”
谢道之是什么人?
“事情牵扯徐,谢两家,徐晟掳人是板上钉钉的事,徐来自个也向王爷承认;但谢老三行凶,无凭无据,不过是徐来父子的推断。”
……
季陵川松开谢知非的手,转身道:“陵川谢过殿下。”
“你动徐晟的时候,顺便把徐来一并解决吧!”
董伯仁沉默良久,忽然问道:“如何应对,还看王爷的意思。”
“从前我汲汲营营,一心只想着出人头地,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后来才明白,人活一辈子,到头来只有自个。
从前不懂什么叫难过,以为哭的撕心裂肺就是难过,后来才知道,真正的难过是说不出来,叫不出来,哭不出来。”
太子的端木宫在城东,汉王的重华宫则在城南。
下马车,换轿子。
裴笑站在赵亦时身后,目光也向他看来。
骂他一声畜生,都觉得是在侮辱畜生两个字。
“伯仁不必多礼。”
“妙啊!”
赵彦晋一拍掌,眼睛倏地亮起来。
“来人,把徐来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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