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握一会吧!”
最后一记板子落下,两人行刑的人累得气喘吁吁。
“有人托我给三爷带个话,事了了,人活着。”
“徐大人,可得站稳了,小心摔一跤爬不起来。”
李不言忽的一笑,“我只问一句,正事还是私事?”
“正事,我麻利就走;私事吗……”
无人回答他。
季陵川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的睁开眼睛,全身剧烈地挣扎起来。
晏三合被他瓮中捉鳖的那个客栈。
徐来脑子一热,冲上去探季陵川的鼻息。
“那……那跟我来!”
这怎么可能?
她又笑,目光轻柔。
他趴着摇篮坐下,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很重,“我打个盹,一会三弟松开了,你叫醒我。”
“我会不会弄伤他?”
他抬头,“你怎么知道?”
裴寓欣喜地看了儿子一眼,“快,背回去治伤。”
可那一声又一声的板子还在落下来。
他明明瞧得很清楚,板子打到三十几下的时候,季陵川人就不行了,怎么还活着?
晏三合看他片刻,“你确定要把吴关月的事情瞒下来。”
所谓夫妻房,是专门给有钱人量身定做的。
就这样死了吧。
“娘——”
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如果不是客栈只剩下这一间夫妻房的话。
晏三合也是浑身不自在,“三爷有话直说。”
那来生呢?
堂外淡青色的天,微醺的风,裴家父子正勾着头,一脸担心地看他……
她笑盈盈的冲他挥挥手,一双明眸又黑又亮。
不对啊。
痛意,骤然消失。
关门,转身。
于是,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塞过去。
两行带血的眼泪从季陵川的眼角滚下来,滑到腮边。
原来,这才是他的结局——
“娘这辈子没替你做过一件事,就这一件,也算全了咱们今生母子的情分。”
这个结局,于他来说是最好的,否则漫漫余生,他要向何人愧疚,又向何人去忏悔。
他和她不过半臂距离,她身上有很淡很淡的奶香味,熏得他更困了。
“不必再见了!”
裴寓一巴掌拍过去,“脉搏跳得这么有力,再救不回来,你爹还活个什么劲儿!”
她却没有回头,也不会再回头……
就在这时,早已昏死过去的季陵川突然睁开了眼睛,徐来吓得两眼一翻,身子踉跄着往后连连退了数步。
话刚落,裴寓、裴笑父子冲进来,一个伸手去把脉,一个伸手去探鼻息。
耳边只有轻轻的一声叹息。
李不言勾唇:“你说了不算,我还得听听我家主子的意思。”
“不会。”
“别动!”
“娘——”
他吼得撕心裂肺。
婴儿似乎察觉到了,小手突然用力的握住了他的,他吓了一跳,“好大的劲儿!”
“娘——”
窗外,知了在叫。
然后,他感觉后背有什么覆了上来,将他血肉模糊的身躯紧紧护在了身下。
“还是老问题。”
……
她笑道:“大爷把手指抽出来吧。”
“怎么避开郑家的案子,向所有人有个交待。”
她一走,房里陷入尴尬的沉默。
徐来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人,彻底傻眼了。
“正事如何?私事又如何?”
嘿,三爷我还就不明白了。
因为真身还在回京路上,蔡四府里又不是久留之地,谢知非便让蔡府的人把他们送到了这里——
谢知非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子,朝那伙计手里一塞。
“大爷小时候也喜欢握着别人的手指,握得可紧了,都不肯松开,劲比这个还大。”
“非常确定。”
“难!”
晏三合直截了当回了他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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