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得了宫。
皇帝突然伸手,冲门槛那头用力点了几下。
徐来身在刑部,手却伸进了北司,不就等于徐来背后的主子,在打北司的主意?
……
可如此一来,母亲那头便是山崩地裂,他们结发夫妻二十余载,相濡以沫,父亲若上这样一个折子,对得起皇恩,对得起天下,独对不起母亲。
“说。”
一旁的严如贤也将腰弓得更低,好掩住嘴角的一抹冷笑。
严如贤匆匆看他一眼,忙进到里殿服侍。
我现在把这孙子弄死,还来得及吗?
正想着,耳边传来沉重朱门打开的声音,一挑帘,却见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干什么?”裴笑两只眼睛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臣死罪!”
皇帝脸上怒气尤在,一双虎目狠狠的盯着那道门槛,眼中暗流涌动。
“为什么?”
“徐来对此案颇为关心啊!”
“朕听说,这几日你们北司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啊!”
太孙这一番话是在提醒陛下,太子这也是在效仿您。
……
“朕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人,其心可诛!”
严如贤在心里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进出最多的,是刑部侍郎徐来。
可不是其心可诛,专挑着陛下您的七寸去了。
“替怀仁求求菩萨。”
马车里,随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连最沉得住气的谢三爷都不淡定了。
皇帝冷哼一声。
严如贤?
怎么会是他?
谢知非心跳加速,目光朝裴笑看过去。
“滚出去!”
皇帝又是一记冷哼,蔡四吓得又赶紧伏倒在地。
先帝在时,对结发的先皇后最为敬重,先皇后一去,先帝悲痛欲绝,连着七天没上朝。
裴笑硬着头皮说了大实话,“其实……都还没开过光。”
“回陛下,进出的人,进出的时间,在牢里呆了多久……统统都在这张纸上。”
“去把蔡四叫来。”
还是太心急啊!
“没用。”
裴笑拍拍他,“你在车上呆着,我和沈冲厚着脸皮去问一问。”
皇帝没让他起身,“把季陵川放出去的事,是你同意的?”
早年,皇后的娘家也犯过些错,陛下更是以一已之力保下来。
张家也罢,季家也罢,说到底还是我用人不查,最该受罚的是我,我又有何脸面上书陛下,请求宽恕?
“哼!”皇帝冷哼一声。
蔡四忙直起身,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递上去。
谢知非咬咬牙。
皇帝冷眼看着他,良久,摇摇头,道:“你去外头跪着吧!”
蔡四整整衣衫,跟在严如贤的身后进到了内殿。
他不敢多瞧,走到榻前跪地行礼,“臣见过陛下。”
蔡四大着胆子看了眼皇帝的神色,轻声道:“因为此案由陆大人为主,三司为辅,徐大人十分敬业,这三个月和我们都处熟了。”
蔡四早就想好了说辞,忙道:“回陛下,臣看在裴大人一片孝心的份上……臣错了,请陛下责罚。”
蔡四伏倒在地,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这是裴大人给臣的好处,臣不该收,臣有罪。”
赵亦时抹了一把泪,躬身退出去,在外殿的门槛前,又屈膝跪下。
两人跳下车,飞快的跑过去。
严如贤一见这两人,两只鼻孔朝天,只当看不见。
裴笑赔着笑,“严公公这么早就出宫,可太辛苦了。对了,太孙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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