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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时咬着牙,摇摇头。
赵亦时从禁城东门而入,一路向北,走了一刻钟后,便有内侍迎上来。
“殿下,皇上在晏安宫。”
他姓裴,而非季,千里迢迢从南宁赶回来,是不想让外祖母以为季家儿孙都忘了她。此孝心,天地可表,孙儿这才冒险为他行事。”
谢知非:“没怎么他,就是替老太太解了心魔。”
沈冲一听他说这个,忙道:“对了裴爷,季十二活过来了。”
三个字,把赵亦时惊出一后背的冷汗,忙自辩道:“皇爷爷,孙儿……”
谢知非幽深的眸子沉下去,“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只有寄希望于她。”
“你跪过来。”
殿里一下子沉寂下来,除了祖孙二人的呼吸声,再无半点声音。
“今日是季府老太太第一年过阴寿,明亭求了我,我念着他一片孝心,便在暗中帮衬了一把。”
“帮衬到牢里去了?”
“三爷这话什么意思?”
贴身太监严如贤上前侍候更衣。
沈冲忙道:“没敢通知,但天亮一定瞒不住。”
“是孙儿失了分寸。”
沈冲忧心忡忡,“三爷,晏姑娘把他怎么了?”
沈冲摇头。
“让他跪着。”
放下帷帘时,他看了赵亦时一眼,轻声道:“皇上,太孙殿下……”
不知道!
皇上会如何处置赵怀仁?
不知道!
皇上会不会派人彻查此事?
不知道!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马车赶到宫门口,等怀仁出来再做打算。”
谢知非皱眉:“那秦起半夜来北司做什么?”
沈冲:“他还在牢里。”
“你是君,他是臣,君为臣涉险,此一重罪;无视国法,律例,此乃二重罪,这第三重罪……”
谢知非:“打听到秦起问了季陵川什么话没有?”
那哪能让你知道呢!
裴笑当即冷哼一声道:“你有空想这个,不如先想想你家殿下这一趟是福是祸吧!”
许久,皇帝缓缓转过身,袖子一拂,看都没看赵亦时一眼,便自顾自走到龙床上。
赵亦时直起身,身子往后一坐,便将两个条腿盘坐起来。
赵亦时心底暗暗惊骇。
晏安宫是皇帝的寝宫。
厚沉的声音从帷帐里透出来,“但你,朕要罚。不仅要罚,还要重罚,你可知为何?”
此刻已是深夜,外殿的烛火熄了大半,内殿还留着几盏。
真有这么神的吗?
裴笑听得头皮发麻,身子往谢知非那边靠靠。
皇帝反剪了双手,一言不发。
谢知非目光扫两眼沈冲:“你主子能一言不发的跟秦起走,我猜他心里有应对之策。”
“不是不相信。”
赵亦时垂下头,又似乎不太服气。
“是!”
裴笑颤着声道:“当真?”
他快步上前,掀起衣衫跪地行礼。
谢知非十分沉稳道:“沈冲,现在一动不如一静。”
赵亦时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进殿内。
“你该学学你父亲,户部被他打理成这样,还能不闻不问,泰然处之。”
皇帝冷哼一声,“东朝太子的贤名,可真是人人称颂啊。”
一股寒流从脚下窜起。
赵亦时四肢百骸都冻成了冰,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会是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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