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沉默片刻,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老太太活了六十八岁,十六岁离开北仓河。这十六年里,刻骨铭心的只有吴关月一个人。”
或者说,都被震惊到了。
晏三合沉默了片刻。
也难怪世人都说,人心似海,深不见底。
眼泪不断地从吴书年的眼角涌出来,他因为激动整个身体一动一动的抽搐着。
“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黄芪在老街打听回来说,吴家人不吃狗肉,这么说来,郑家的案子……”
她用手捂住脸,长久的不说话。
“我看过郑家的案卷。”
“等晏姑娘哪天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明白,有一种人,你连死都甘心替他。”
无论是谁,此刻都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
谢知非并非和她抬杠,“可京城我们都一一查过了,没有?”
“郑家案子的确有问题。”
“阿也,阿也……”
“启程回京吧,老太太另一半的心魔不会在北仓河边了。”
周也薄唇抿成一条线,轻轻笑道:“晏姑娘是替死人解魔的,在你那里,还有什么不敢?”
怎么会错呢?
四部联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锦衣卫……
院子空落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周也不答反问,“晏姑娘可有喜欢的人?”
晏三合不确定自己是眼花,还是想多了,她总觉得周也这一笑说不出的诡异。
此刻她才知道,一个内宅妇人的心思能藏得多深,深到追根溯源到她的童年,她的故乡,她的青梅竹马,依旧还有摸不着的地方。
裴笑一下子没了主见,“晏三合,你说呢?”
“没有。”晏三合摇摇头。
裴笑咬咬牙,一跺脚:“哎啊,回头你要吃,我一定让他们便宜给你。”
再也没有回过头。
谢知非彻彻底底惊醒过来。
最后一个字落下,谢知非踉跄着后退几步。
不应该啊!
“听……听……到了没有,他们说……说……不是我们吴家做的……不是我们吴家……我们吴家……是……清白的。”
“嗯,嗯,嗯。”
周也眼眸漆黑,“那玉扳指还请三爷收下,书年这人最不喜欢欠人东西,我怕他走得不安生。”
说罢,他淡淡一笑,抱着怀里的人转身走出院子。
吴书年主仆一走,黑衣人瞬间也走得干干净净。
谢知非果断拒绝,“万一,老太太的心魔还在北仓河边呢?
还在北仓河边?
最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郑家灭门惨案另有真凶。
是啊,还有什么不敢!
晏三合很直白地问出了心底的话:“他娶过妻,生过子,你却孤身一人,你甘心吗?”
晏三合与他的目光对视,然后深吸一口气。
吴书年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淡淡的一点笑。
吴书年轻轻阖上了眼睛,几不可闻道:“那……回……家吧,我累了,想……睡一会!”
“余下的五十二年,她都活在京城里,那才是漫长的一段岁月。”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不仅发现老太太的心魔只解了一半,吴书年还马上就要死了。
“不能回!”
……
“也许我们查的不够仔细,不够深;也许有什么东西被我们遗漏了,忽略了。”
谢知非没有再反驳,而是轻轻一点头。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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