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
“我问父亲,你是不是喜欢她?父亲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唯独,不能是他的枕边人。
“父亲坐上王位的几个月后,带我回了老街,这是我第一次回老街,也是最后一次。”
谢知非只当没看见,冷笑道:“这两件大事于你来说,都是不堪的过往,还是不说的好。”
“我说这话,不是辱没你外祖母的意思。父亲妻妾颇多,能说话的一个都没有。
“她要的是几间瓦房,四方小院,一个殷实人家,她要的太少了,我反而给不起。”
无声安慰。
两人的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谢知非桃花眼轻轻往上一挑。
“我父亲又是一片沉默,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突然说……”
吴书年顿了顿,放慢了语速。
吴关月才是这世上最清醒的人。
胡三妹是他孤寂老街生活中的一抹色彩,是他君临天下后的一声叹息,是他夜深人静时的一段回忆。
吴书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周也低头,看着谢知非的眼神如刀。
裴笑因为听到这一句话,眼里迸出两道亮光。
哪怕他心里再怀家国天下,再怀百姓苍生,陈氏一族,郑家一百多口人,还有那场因他而起的战争中死去的人,都是他刀下活生生的冤魂。
“晏三合。”
一场滔天的杀戮,又掩盖在吴书年平平淡淡的言语中。
“一件是你父亲和我朝开战,最后兵败垂成,成为流亡君主;另一个件是你们派人屠杀郑老将军一府,被我朝追杀至今。”
“这故事只讲了一半,谢三爷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吴书年说到这里,又看了裴笑一眼。
“更何况,他和胡三妹一个高,一个低;一个读书万卷,一个目不识丁,就算真走到一起,最后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吴书年苦笑一声,“晏姑娘总是那么一针见血吗?”
从她听到吴关月这个名字起,这人就和杀戮两个字画上了等号。
裴笑:“……”
“我父亲说,在北仓河的另一边,有一个小姑娘叫三妹,还有一条狗叫黑蛋。裴公子,你外祖母的闺名是叫三妹吗?”
对上了!
裴笑激动的拼命点头,“你父亲还说了什么?”
裴笑心潮澎湃,浑身的血液都奔腾了起来。
吴关月,我的父亲,几乎杀光了陈氏一族的人,坐上了大齐国的王位。”
晏三合也撇了裴笑一眼。
“那就点香吧!”谢知非的口气颇有些不耐烦。
吴书年看向谢知非,笑了。
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是没有办法忘记像吴关月这样的男子的吧。
这样的形容,让晏三合心里生出强烈的不适感。
起初,她还觉得老太太不应该为了一段旧年的儿女私情,祸害到儿孙后代,但听完吴关月的故事,又看到吴书年本人……
“我们二人站在北仓河边,父亲和我说起了他的童年往事。”
大概——
“他说完这一句,便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脸上的神情……”
来了!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丑态,飞快地掏出帕子狠狠地擦了几下,然后又匆匆的把帕子合上。
他的手快,又岂能快得过人的眼睛。
那帕子上一抹深红色,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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