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还是冷笑道:“彭时号称是正人,不过也不能和以往的大臣比操守了。于少保在京时,大家的汤饼会就只是汤饼,请次客,所费不到十金。前一阵子,彭时给小儿做汤饼会,所费不下百金,而且贺客十之**都坐轿子而来,大人,不要说二十年前了,十年前的京师官场,是这个风气么?”
“这,你不说我倒真没放在心上。”
“潜移默化。”徐穆尘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所谓细雨润物无声,官场变化,大约也就是这样了。以往的质朴之风已经渐渐不见了,坐轿子,穿绸缎绫罗,享乐无度,不问正事,不理政务,反正上朝嗑头,下了朝养精神,等着分银子,京官做事,渐渐都是这样了。李贤虽然是正人君子,也是能臣干吏,但是,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是没有办法阻此颓风了。”
“岳正如何?”
“大人是在说笑么?”徐穆尘噗一声笑出来:“此人自保也难了,我看,他在内阁的日子是屈指可数了。不要说勋戚权贵们厌了他,就是皇上也早就不喜欢他了。太过古板方正,连自己学生也不能亲附于他,一味的从书本上来处事,如此颟顸,这怎么成。依我近数月之类,他就要出外了。”
“你猜对了。”
“什么?”
“有御史攻岳正,皇上已经深厌于他。当初叫此人进内阁,是为了牵制徐有贞。皇上大约也没有想到,徐有贞没到几个月就倒了台,首辅就让给李贤了。李贤此人,皇上很爱重,也信任。何必多一个迂腐的岳正来掣李贤的肘?奏书一上,皇上就准了,已经叫岳正出外,到南昌府当知府去了。”
“果然,果然”
“兼并,边防,官风。”张佳木沉吟道:“其实这只是三大宗,有一些事你没有说出来罢了。”
“是的,大人英明。”
其实再说下去,就是当着和尚骂贼秃,就算是强项如徐穆尘,他也不敢了。茶马盐等项,由权贵操持,还有钱庄,质铺等等,这其中,不少都是张佳木自己的手尾。
别的不说,就是缇骑和卫中的几千匹好马,就算均价是三十两一匹,这得是多大的一笔开销就凭锦衣卫一个卫,没有朝廷支持,这样的投入是断然支持不下来的。
事实上,徐穆尘也自觉就是从这里看出了张佳木的心思。如果一门心思当纯臣,或是干脆就当田舍翁,那么现在弄的这些就是弄险了。在辽东的边境贸易,奴尔干都司旧地的经营,私挖人参,私开金矿,出海贸易,哪一条露出来,都是满门抄家的重罪。
再有买战马,练缇骑,扩充内卫力士,保密局的校尉,全卫人数暴涨,而且不比以前的良莠不齐,新收的人选几乎全是各地的豪杰之士,其中有不少都是不安于人下的那种。
还有鲍家湾林立的高炉,打造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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