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脑儿全对陈楚说了。
这也代表着他对陈楚确实很信任，毕竟经历过前面为孟钰身扑手榴弹和救他的事儿。
他对陈楚的感官一直在变化。
起码不是坏人！
这是他心中的结论。
两人来到预审室，按理说陈楚只能在接见室隔着厚厚的玻璃用电话交流。
安欣却以协助办案为由给他行了个方便，直接带到了预审室。
很快。
陈金默就在狱警的押送下走了进来，标准的劳改头，全身上下有股阴冷的狠劲儿。
“陈金默，老实点，别有其他想法。”
看着狱警小心翼翼的样子陈楚不禁对陈金默多看了几眼。
到哪里都是个狠人。
安欣公事公办拿出了提审令。
“找你了解些情况，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争取立功，早日出去。”
陈金默不屑一笑。
“找我？找错人了吧，警官，你看着我像出卖别人的人吗？”
“陈金默，这是再给你机会，如果有立功表现也可以早点出去。”
安欣有些头疼，改造了几年，还是这样一幅模样，真的改好了吗？
他不禁有些怀疑。
“爹死了，娘也死了，娃也死了…出去干什么？给你们增加工作量？”
陈金默活动了下脖子，森然一笑道。
安欣和陈楚两人对视一眼。
看来陈金默还不知道他有女儿在世的消息。
“黄翠翠你认不认识？”
安欣话音刚落，陈金默就如同被触到逆鳞的恶龙一样朝两人吼道。
“别跟我提这个婊子，我出去后第一个弄死她！”
“陈金默，老实点。”
狱警上前直接将其压在座位上呵斥道。
这么大的怨气，让安欣愈发觉得不简单，他摆了摆手示意放开陈金默。
“她死了，年前就死了，被人残忍杀害，扔在了下水道，发现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
陈金默闻言一怔，好半晌都不说话，最后竟然留下了几行热泪。
“死的好啊，不死老子出去也要弄死她，老子为了和她结婚去抢，妈的，总共不到300块钱，搭进来老子六年多时间，她倒好，转身就把老子的种打掉了……死的好，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眼泪鼻涕直流，声音也逐渐消失，只能捂着脸无声哭泣。
“你…还爱着翠翠姐是吗？”
一直进来没说话的陈楚见状冷不丁道。
陈金默猛的抬头看了过来。
他仔细的打量着陈楚，觉得熟悉却又忘了在哪里见过。
“我是陈楚，在黄翠翠家隔壁。”
陈金默恍然大悟这才想了起来。
他当时没少往黄翠翠家跑，还一直遭黄翠翠她妈嫌弃，好几次是被黄翠翠偷着放在陈楚家住宿的。
只不过现在他情绪经历了起伏，望着陈楚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扯着嘴角强颜欢笑点了点头。
“翠翠姐，六年前生了一个小女孩，算时间虚岁刚好是七岁，很可爱很懂事。”
陈楚也没在意，自顾自说着。
“什么？”
陈金默猛的站起身来，狱警连忙死死压住。
“陈金默，最后一次警告，老实点儿。”
“小楚，小楚，告诉我，是不是我的？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告诉我。”
陈楚摇了摇头。
“如果只推算时间，应该是，翠翠姐那段时间一直在老家养胎，身边没有其他人，但……毕竟没鉴定过，我也不确定。”
完了后他又顿了顿。
“翠翠姐这些年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
为了赚钱让瑶瑶读书，把命都搭进去，代价着实不小了。
“怎么鉴定，小楚，帮帮我，我求求你，警官帮帮我，你要问什么我都说。”
陈金默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在预审室短短一会儿仿佛让他从山巅坠到涯底，又升上云端。
安欣和陈楚对视了一眼，陈楚点了点头。
“你给我几根头发。”
还不待陈楚继续说，陈金默直接伸手从本就头发不多的头上，猛的扯下十几根。
“小楚，拜托你了。”
他说完后深深的低下了头，无声啜泣。
安欣见状叹息一声。
这个状态今天也问不出什么了，只能等到下次他情绪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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