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既过,天青色的扬州城终于是染上了几分明亮的暖黄色。
月余未开张的烟雨楼在众茶客怀疑其关门大吉的议论纷纷中传出了暌违已久的第一缕茶香,伴着端茶小丫头廿双双轻快的脚步声,紧闭的沉香木门后人影一晃,不多时便敞开了茶楼的大门。
“哟,老板娘这次出远门是带来了上好的君山银针啊!”
见聂银烛满面春风自楼梯上款款而下,手中还提着一个冰裂纹的青蓝色瓷壶,阵阵茶香自壶中溢出,便有茶中极嗜者鼻子一紧便闻出了其中奥妙。
“李公子生了个什么鼻子啊~”聂银烛似乎心情极好,浅笑盈盈将那壶中的银针茶搁在了厅堂的一方茶桌上,翻手便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只青瓷杯,缓缓将沁人心脾的茶汤倾洒其中。
堂中一片馥郁芬芳,茶客们得以闻见珍品的奇香,皆不住赞叹,忍不住就有茶客冒了尖打探道:“老板娘这好茶卖得什么价钱啊?”
江南人爱茶,更重茶,茶中高低贵贱都明码标价,此等银针茶中的贵品自然不会是小数目就能尝得滋味的。茶客打听也不过是斗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谁料聂银烛且笑不语,眸中含着几分趣味,紧接着摆摆手招呼了廿双双过来,命她去端来待客的茶盏。
直到同样摸不着头脑的廿双双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等着自家老板娘的命令时,聂银烛灿然而笑道:“今天我做东,赠每位客官一盏银针茶,也算答谢各位过了月余还没忘记来照顾小女子的生意~”
一听有这等好事,茶客们只面面相觑了一小会便欢呼着落座候茶,一时间烟雨楼堂中充满了茶客们对聂银烛此番慷慨之举的赞不绝口,热闹一片。
“老板娘何时这么大方了?”
早在柜台敲算盘的账房先生白绛放下了手中劈啪作响的算珠,清脆的碰撞声引着倚在木栏杆上笑看众客饮茶的聂银烛闻声而动,正迎上白绛狡黠明亮的眼睛。
聂银烛惯常确不是个轻易解囊的主,对自己珍爱的茶叶更是宝贝得很,每壶茶都吩咐杂役们数好了规定的叶片才投掷其中,多一片都不可。
更不必说这银针茶可是从湘地云梦山上背回来的,他们一行人差点还为此丢了小命,于情于理都不该是随意赠予茶客的。
但聂银烛却不这么想。
她瞟了白绛的腰间一眼,正好看到了悬在其中已然不再有仙术的昆仑玉,白绛不知何时将这保命的神玉制成了腰坠,缀上流苏垂在腰间,在他这身白衫上格外显眼。
“我何时不大方了?”她撇嘴反问道,“身外之物而已。你呀,就是境界低。”
“好好好,是我境界低。”白绛嘴上无奈地答应着,心里却琢磨着自家老板娘为何大劫平安渡过之后竟然也搞起玄虚的话术来了。
聂银烛也不多解释,心中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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