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一盏油灯在发着微弱的光,陆凌云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她耷拉着脑袋,已经昏睡过去。
一阵嘈杂声想起,屋子亮了起来,屋里也多了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人被一件宽大的披风遮得严严实实,那人一扬手,旁边就有人往陆凌云脸上泼了一瓢水,陆凌云慢慢悠悠的醒转过来。
似是还不习惯着突如其来的光亮,她不自觉地的眯了眯眼睛,换了好半晌她才看清屋里的情景。
还是之前的那间屋子,四周空荡荡的,右手边有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专门用来折磨人的刑具,这些天她倒是没有受什么折磨。
这些人把她带过来之后就把她绑在柱子上,不管不问,当然也不会给她提供任何东西。
她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人,生下陆难这回身子就一直不好,如今再这样的环境下不吃不喝好几天,陆凌云已经受不住了。
让她窝火的是这些天没有任何人来搭理她,那些人好像就打算这样晾着她,直到她慢慢死去。
站在离她不远处的人被蒙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
“你是谁?”一开口,陆凌云觉得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发出的声音尤为难听,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那人没有回答她,对方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又绕着她走了一圈。
始终没有开口。
嗓子实在难受,陆凌云索性不再说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的。
为首的那个人围着她转了一圈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一点儿声音,她甚至都听不到对方的脚步声。
屋子又重新暗了下去。
在黑暗中很难跟感受到时间的流逝,陆凌云也不清楚自己被带到这里究竟多长时间了,只是身体的虚弱告诉她一定过去了很久。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屋里再次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了抬眼皮,见屋里还是那盏小小的油灯在散发着虚弱的光之后又重新合上双眸。
那声音许是老鼠之类的东西,毕竟这间屋子这样阴冷潮湿,会有这些东西也不奇怪。
一时间陆凌云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想起许多事情,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她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很害怕这些小虫子,也不光是小虫子,老鼠和蛇她也害怕。哥哥还曾经那拿蚯蚓吓唬过她,事后被爹爹狠狠地揍了一顿,从那之后哥哥就再也不敢了。
后来爹爹去世,她去看陆难,带着自己最喜欢的一把匕首,想把一切都做一个了结,那时候陆家乱作一团,上上下下都忙着爹爹的丧事,连一向被阿娘当做眼珠子一般的陆难都被忽视了。
那时候虫蛇肆虐,看到那条小蛇朝着襁褓里的陆难爬去时,也不知怎么的,她不自觉抬起手中的匕首朝那条蛇刺去。
那一刻她心里没有害怕,她唯一想的就是她也刺死那一条蛇。
很可惜,她没刺中,匕首就刺在陆难的脑袋旁边,不等她拔出来门边就传来一声冷喝:“陆凌云。”
是阿娘的声音,阿娘只有在格外愤怒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喊她,陆凌云回头,阿娘急匆匆的朝她走来,不等她开口就先给了她一巴掌。
那是她第一次挨打。
再看向陆难时那条蛇已经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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