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船:“那些船别看雇了押船的保镖也是没用的,很容易挨抢的。”
蚕姐问雇来的船工:“这里强盗这么多,官府不管吗?”
“姑娘哪知道那些专抢运河上商船、粮船劫匪的厉害。怎么管,那些官老爷的小老婆还是强盗的干妹妹呢。”船工笑了起来。
蚕姐气了:“这些官就应该给罢了才对。”
“罢不了哦,本地的知府可是喜公公的干儿子,又是高大人的干兄弟,谁敢罢。”船工笑了起来,“公子和奶奶这阵就别出船舱了。那些强盗见只是我们两个穷光蛋,倒不会打这船主意,就是姑娘你也好好待在船舱里面吧。”
蚕姐扭身回了船舱:“五奶奶,等五少爷当了官,把他们都收拾了。”
徐惠然笑了,蚕姐不知道,陆璟才是最坏的那个。
晚上,船停在了岸边。陆璟特意让船工把船停在往京城运粮的船边上几十丈远的地方,夹在了一些小船中间,不显眼的地方。
陆璟看船停好,让杜阿福把刀放在手边。
蚕姐手里也握着刀,衣服也不脱,坐在杜阿福边上。
杜阿福看了眼蚕姐:“你不睡,我还要睡。”
“你睡你的。我就坐在这。”蚕姐的嘴唇都发白,“大爷就是在这附近出得事。”
杜阿福躺了下来,把被子一拉:“他们截得是粮船。”
“五少爷没钱,五奶奶可是有钱。”蚕姐站了起来,“我去保护五奶奶去。”
杜阿福翻了个身:“你还是拿弓箭比较合适。”
蚕姐一想也是,把刀放下,跑出去拿弓箭。拿了弓箭跑到陆璟和徐惠然的舱房外,看舱门紧关着,只好回去。
徐惠然衣服未解,躺在床上半眯着。
每一条船上的人都是这样。雇来这条船上的两个船工,也没有脱衣服,或者他们已经习惯不脱衣服睡觉,手里还抱着浆。
陆璟也同样,也没有脱衣服,躺在徐惠然边上,眼睛睁着,机警听着外面的动静。
船外只有水拍打船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再加上船的微微荡漾,很容易让人睡着。
徐惠然就已经有些坚持不住,眼皮越来越沉,想睁开也不容易。
船上的人都渐渐睡去。
陆璟却一直警醒,那晚的情景一直在他眼前晃。
那夜他是个懦夫,如果他勇敢些,也许陆榉不会死。这是陆璟这几年一直问自己的一个问题。设想了好多次,每一次都不敢想到结局。
快四更天,也许今晚就这样平静过去。
前面粮船上押船的人这样想,打着哈欠,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睡觉。
岸上有黑影来。这些人来得很快,骑着马的,坐着车的,跑着的。
粮船上的人惊醒了,敲响了锣,拿起了刀。岸上的人向船射出了弓箭。
还有人喊:“船漏了!”
粮船上乱了起来。交税的粮,如果受潮就不能交,跟给这些强盗抢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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