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你那一剑。”
这处伤痕已经不再需要包扎,温昭明的可以触碰到伤患处的结痂。
“不是你。”宋也川的声音似有低哑,“刺这一剑的人,是我自己。”
这是宋也川的自罚,是他对自己无声的对抗。
温昭明柔软的手指停留在他胸口处,她不知在想什么,手指无意间的划动着。
黑夜总是分外容易放大人的感官,譬如现在,宋也川会在脑海中掠过温昭明柔软的唇。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温昭明握住他的手:“去哪?”
宋也川的声音有些哑:“喝水。”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昨日冰冷的陈茶一饮而尽。
喝得有些急,立刻低低地咳了几声。
“冷茶伤身。”温昭明自他背后说。
宋也川在桌边站了良久,而后又坐回到床边:“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温昭明摇头:“你饿吗,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不饿。”他重新躺下。
“陛下要给江尘述授官么?”
“已经在拟旨了,应该是建极殿大学士。”
温兖有选江尘述为辅臣的打算,建极殿大学士掌管“奉陈规诲,点检题奏”的之责。
江尘述身为江南士人,曾为温兖数度东奔西走,赢得寒门支持,温兖重用他,也有重用南方士人的意思。
温昭明嗯了一声。
政权无非是此消彼长,士人们被阉党压抑得太久,自然有反扑之势。
宋也川的手轻轻拍了拍温昭明的手臂:“若说起来,还是要比过去好了许多。陛下出身行伍,并不是昏懦的人,朝局必然会比过去平稳清明。”
“也川,你就从来没想过为藏山精舍做点什么吗?”黑暗中,只能看清宋也川身体的轮廓,“不仅仅是藏山精舍,还有万州书院和林惊风。贺虞已经死了,阉党的气焰也被遏制了许多,就连江尘述都可以入朝为官。你如今身居要职,想要做些什么,一定比过去容易许多。”
宋也川低声道:“陛下是不会为藏山精舍翻案的。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你怎么知道?”
“陛下既然表明了自己是和先帝同心同德的人,便不会忤逆先帝的旨意。”
“可他重用了江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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