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苏蔓还没有施展身手,二人就见一人高的字帖,忽然就哗刺刺轰然倒塌!
沧海洪荒,尘埃尽蚀。屋内,卷起一阵尘烟。
尘烟之下,字帖之围,蜷着一人,长发垂肩,血肉模糊,那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看不清对方容,那一瀑墨发,长及垂地。将半个脸,捂的严严实实。
一苇剑光,斜刺里穿了过来,看样子,烨帝誓要将此人一剑穿心,置之死地!
先斩决,再验明正身,这,是此刻烨帝怒极恨极的心情。
“不可。”烨帝出手巨快,但苏蔓身手更快,快到一曳素指只是轻轻的挽,那剑,便偏了半分,直接将旁边半人高的字帖,斩的四散漫飞。
苏蔓弯腰半跪,素手轻拂,那蜷着的人不动不声,仿佛死了一样。
长发拂去,立时,就见一容,苍白瘦削,嘴角,噙着鲜的刺目又惊心的血水!
一双眸珠,黑不见底,惊恐又哀怨地,看向苏蔓!
“花……贵人?!”烨帝嘶声低吼,语气竟有轻微的颤抖。
似在预料之中,但经由烨帝之口证实,苏蔓依旧不敢相信,面前此刻这和死人无异的女子,竟是死去年载的花贵人!
花贵人茫然看向烨帝,眸光呆滞,然后,又淡淡移向窗外。
喉口似有一阵呜咽,接着,二人就见花贵人自手中,举起一块滴着血的物件,送到口中贪婪地旁若无人地吸食着!
以苏蔓行医多年又见多识广,当下便认的花贵人吞吃的,竟是人体器官,看着分明是人体喉咙部分!一阵晕眩,感觉到剧烈的五脏肺腑翻江倒海地难受,并有一股要呕吐的冲动!
强自压下,却见烨皇面色微变,堂堂一帝之尊,素手疾出,劈手夺下花贵人口中啃吃的人肉!
“还我……还我……”花贵人眸中汪出两潭清水,哭着可怜兮兮地,向着烨皇伸出双手。
花贵人依旧坐在地上,半窗阴影,斜射在她的身上、脸上、唇上。
烨帝弯腰,再弯腰。直到,眸光刚好够和她平视。直到,二人相距寸许。
握了花贵人一双脏手,烨帝小心奕奕地:
“花伶,花伶,是我,是我,我是烨莺,花伶你醒醒,看着我!”烨帝焦急地、温润地呼唤着,唯恐呼唤不醒,唯恐此见成永诀!
原来世上有一种深爱,是你在我面前,我不在乎你有多落魄多不堪,也不在乎我江山君王,位尊天下,只要你,记的我。
原来花贵人叫花伶。伶者,尤物。花伶于烨莺,是再好不过的绝配。
花贵人似乎已不识眼前故人。依旧轻哭,抽咽不止。倒是苏蔓给她梳理墨发时,她一下子便止了哭泣,并莫明期妙地,向着苏蔓牵唇一笑。
“我认得你,嘿嘿。”她笑。
苏蔓一怔。烨皇一怔。
有一种女子,大概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宠的资质,这气场,使你怜惜到有一种窒息感觉。这气场原是与生俱来,生死掩不去,时光湮不了,无论她多褴褛,多落难,都自然而然地滋生,燃烧。
“花贵人,走,我带你吃好吃的去。”苏蔓柔声地,如哄一个小孩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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