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有他这个挚友,就算是为他也要珍惜自己的性命。
可她还是失信了……
重兵围城,她不忍母亲痛哭恳求,不忍妹妹送命,自愿替妹妹以太子妃的身份守城,拖延时间,助一城百姓、母亲、妹妹及妹妹心爱之人,逃出生天。
后来,她身受重伤,担心死后被敌军发现她并非是太子妃云昭,拼尽了最后一口气跳下悬崖。
她的死亡,和她的出生一般,惊天动地,却也无人知晓。
或许,当战事结束,她没有能从那座城中走出来,纪京辞能猜到她已带着“太子妃”这个名头死了。
毕竟,纪京辞是这个世上最懂她的人。
想到纪京辞,谢云初眼角有泪,她勉强稳住了凌乱地呼吸,扶着床沿起身。
谢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玉莲听到碧纱橱内的动静,忙端着热汤药,推开透雕禽鸟花卉的五抹头隔扇,轻手轻脚进来:“六郎可是又魇着了?孔嬷嬷嘱咐让备着安神汤,六郎可要用一些?”
谢家六郎九岁时,遭庶兄谢云霄的生母曹氏下毒,目睹孪生妹妹毒发而亡后,便体弱多病,时常梦魇,这在谢氏族中是人尽皆知的秘事。
只是,旁人并不知道,当年曹氏毒死的是真正的谢家六郎。
更无人知晓,女扮男装冒充兄长,当了四年谢云初的“谢雯妤”,内里早已换了芯子。
许是汗出得狠了,她只觉口干舌燥。
略略平复了心绪,才哑着嗓音道:“端来吧……”
玉莲将端着的描金红漆方盘搁在小几上,挑开葭灰色鹅黄忍冬纹织锦帐,将半幅床帐挂在鎏金兰花铜鈎上,才将安神汤送上。
见谢云初鬓发湿透,立在一旁的玉莲低声说:“奴婢让人给六郎备水……”
她将碗盏递给玉莲,忍着嘴里的苦味,拿过玉莲捧着的帕子摇头:“祖母浅眠,别惊动了她老人家。”
她擦了擦汗,问玉莲:“什么时辰了?”
晚膳时分长姐突然从汴京回了永嘉,她还未来得及见,谢老太太身边的孔嬷嬷便将她请至荣和院抄经书,说能克她的梦魇之症。
老太太近日并未出府前往佛寺或是道观,也不见高人入府,怎的偏巧在长姐不告回府时,突然有了能克梦魇之症的经书?
谢云初不傻,能将一贯屈己求全的长姐逼得回永嘉,定是出了大事,祖母不愿意她插手长姐的事情,才找了个由头将她扣在荣和院。
“回六郎,刚过子时,还早呢,六郎且安睡,到了时辰奴婢会叫醒六郎,定不会让六郎睡过头耽搁去书院的时辰。”
听玉莲这话的意思,祖母应是打算让她出了荣和院的门,就随祖父一道去书院,避免她去母亲那里见到长姐。
此去书院,五日之后方才能归家,那时事情尘埃落定,即便是她想助长姐,也无能为力了。
昨日被祖母唤来抄经书时,她就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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