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子在为陈弼勚治伤,还有些徒子进出忙碌着,颜幽抱着剑等在门外,他看见颜修出来了,便追上去随他走,问:“他一个孽子,你喜欢他什么?”
颜修挽着袖子,身上各处都是刺目的红色,他急匆匆地行走,一会儿,就小跑起来,说:“是我自己的事。”
“来年清明,你有什么脸祭拜父母?”
“陈流怨从来不认识我们的父母。”
“可颜家已经被灭了!你与仇敌之子交好,甚至做些难以言说的耻事,如今还怪罪于我?”
本要去找药的颜修,突然在这一僻静处停下了步子,他转过身,在颜幽还没注意时,便给了他狠厉的一巴掌。
颜修颊上还挂着泪痕,他抖着牙关,说:“从今往后,我颜自落,不再是你的兄长。”
人有仇恨,有奉献,有难断的亲情……
也有爱。
颜修说:“这里的人都不希望他死,除了你。”
说:“我与他宁可回泱京,都不会再见你了。”
无人知道颜幽这一刻怎么想,他将刺疼起来的半面脸捂着,讶异地看着颜修,他惶恐、愤恨,不知该如何。
他陷入了困境,该不该恨的困境,如何去恨的困境。
[本回未完]
第58章第廿四回[贰]
一早,天是晴的,但没有热意,阳光划破深沉的夜幕,钻进了细窄的窗孔。
陈弼勚醒来没几日,大约是昏睡得久了,这几天夜里格外清醒。一阵,房门被推开,有人走动,听来就知道是颜修安稳不疾的步子。
他将手上的红色漆盘子放了,说:“方才去师父房中请安,与他聊来时局,才听说黔岭再次开战了,黔岭毗邻泱京,如何也不能丢。”
“是何时的消息?”陈弼勚斜倚在床上,无聊地揪着身上的被子,问。
颜修来床边坐下,他穿白灰色交领,伸着手,腕子上是只水滑的翠玉镯子,他道:“应该是最近的,这次,北方边塞都很危险。”
陈弼勚抬起黑而圆的眼睛,手上揪着颜修的镯子不放,问:“哪里来的?”
“我戴了很久,告诉过你了,是王妃送给我的。”
阳光流淌,不会在一处停滞,黄色的晕影爬上桌脚,漆盘子里是小烧饼和稀粥,还有些腌渍的菌类,有两块红亮香甜的烧肉。
颜修拽了陈弼勚的手,说:“我喂你吃吧。”
“不想吃。”
“是不是又疼了?”
陈弼勚少有如此淡漠的表情,颜修已经急得皱眉,他却不紧不慢地摇头。
颜修往近处挪动,再次坐好,他的衣摆搭在腿上,下头露了半截浅蓝彩绣的靴子,说:“我已经打算了,你不要担心,等你的伤好起来,咱们回府上收拾东西,我带你回泱京,去赫王府住,延国这么大,总会有你和我的去处。”
热流从心口涌起,伴随心酸的还有甜蜜,颜修眨动着泛红的眼睛,憋回一股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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